不過是working holiday,也算出師有名了,因而吃了好幾頓免費午餐、晚餐。
先是同級「書友」請吃盆菜。在「老闆」的灣仔酒店吃過不少晚飯了,從前在那裏吃一餐,每人須付100至200元,最近幾年得付400元。仍是付少了,都說長者出外有車船津貼,我們來到「老闆」的酒店吃飯也有津貼,吃得心安理得,是知道「老闆」夠大方,樂意多除少補,其實每次埋單,他都得補貼不足之數。
難得的見面
我們最是喜歡到老闆的「飯堂」(那是大家最愛出現的聚會),一起吃頓好的。同級同學每次見面,仍有說不完的話題。有書友自海外歸來,我們在「飯堂」為他洗塵。有書友辭世而去,我們在追思會後,也會來到「飯堂」,喝「書友」生前愛喝的威士忌。
另一頓是由秘書女兒負責埋單的。記得那一年,我放在辦公室的墨水筆,遭深夜到訪的「不速之客」拿走了。秘書女兒那時在唸幼稚園高班,給我寫了封信,希望我不要難過。如今她已經在海外念完大學,回來工作了。秘書看着女兒代她簽單,笑得開心呢。
還有昔日一起工作的同事,在中環置地廣場請吃午餐,那些年,經歷過的人和事,可盡付笑談中了。
幾位家長認識那麼多年,已吃過多少趟晚飯,大家一直都是「君子之交」,並無任何利益關係,遂可以相見歡,吃得放心。
還有文友,雖云見面有時,還是與我在中環茶室吃廣東點心。文友告之,他書寫上世紀60、70年代風雲人物一書,即將出版。文友做事認真,資料蒐集做足,7月書展該可看到他的著作了。
尋覓之旅
人在倫敦,卻不知道在哪裏找到又便宜,又好吃的餐廳,想起Dan。
在西班牙塞維爾,Dan有好介紹,去了Sandra,品嘗Tapas滋味。早年Dan在塞維爾買了房子,一年總有幾個月留在塞維爾,Basque Sea Food (海鮮配上米飯)的好處在哪裏,他可以如數家珍說出來(Dan 2023年5月25日早上給我短信:Sandra已經搬到El Disparate,下次去塞維爾,記得不要找錯地方)。
Dan也是老倫敦人,年輕時已在那裏定居了,遂問他哪裏可以找到Fine Dining(是價錢公道,不是做遊客生意的餐廳)。Dan說:「去La Famiglia吧,那裏的意大利菜既地道,價錢更是公道。」
La Famiglia經理Marietta知道是Dan介紹過來的,特意送上一杯意大利白酒,才開始她的好提議,從頭盤至尾食一手包辦。
這些年與Dan只見過兩次面,都是在香港。我在倫敦時,他在西班牙,我在西班牙時,他在倫敦。不過,他說哪家餐廳值得一去,聽他的準不會失望。
人未到愛爾蘭,在香港的大律師Kelly已為我在都柏林Ka Shing訂了枱,讓我們剛Check In的第二天,在天寒地凍之地,已可以吃到鑊氣十足的廣東菜。
為了看River Dance,去當地人推介的愛爾蘭餐廳,舞蹈流動好看,食物很一般(在大學任教的友人說,這家餐廳的食物已經算好的了)。
幾天後我們途經Drumcliffe,看到詩人W.B. Yeats(葉慈)的墓碑,碑石平放在地上,沒有刻上他的詩句。滿地黃葉,把詩人的名字蓋着了。
畫展.薯條
來到法國尼斯的馬諦斯博物館,觀賞David Hockney與Matisse的雙人展。兩人風格各異,卻又有相似之處。場刊介紹,指出Hockney作品與Matisse的遙遙呼應。那Echo不是一脈相通的,是對人生體悟的呼應。
David Hockney向前輩致意,認為Matisse比他厲害。
他這樣說:”At times l could be detached as Matisse was when he drew. I don’t think I could, and yet I love to.”
畫家繪畫時,可以把自己抽離,談何容易。Matisse做得到,Hockney仍然力有不逮。
疫情剛過,到尼斯消費的遊客多起來了。我們經過5星酒店Hotel Chãteau de la Chèvre d’or,過其門而不敢入。Budget有限,只能睇餸食飯。看畫展可以,吃昂貴法國餐可免則免。
倒是離開尼斯不遠,我們找到Eze的一家露天小店,坐在那裏,欣賞藍天白雲(都是免費的),吃法式薯條、串燒肉、果汁,價錢合理。
到藝術館參觀,我們並不着意要吃什麼的,在阿姆斯特丹看梵高作品、在西班牙看畢加索作品,在附近小店吃個簡單午餐就可以了。
來到Eze,陽光是那麼的好,心情也是一樣的好。吃什麼,變得不重要了。
法國Nice美食太貴,看畫家作品夠好了。倒是在鄰近的Eze,吃到滋味薯條、串燒。夏日風光,想多留一天。
返回巴黎,與文友見面,他請我們去吃血鴨,問起我們在尼斯的消費,說:「你們竟然可以在那裏花費不多,不容易啊。」
如實告之:「看大師畫展所費有限,而在Eze,我們吃到法國最好吃的薯條呢。」
原刊於《星島日報》,本社獲作者授權綜合轉載,題為編輯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