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女優竟成柯文哲的「紅顏禍水」？

台北悠遊卡以日本 AV 女優波多野結衣做封面照，引起台灣社會強烈反感，超商拒絕販售；市議員控告台北市長柯文哲，柯公開認錯，但沒有全面禁售；柯 P 誤判情勢，恐成為連串惡夢的開始，波多野在寶島大紅，卻可能變成柯的「紅顏禍水」。

撰文：童清峰（《亞洲周刊》資深特派員）

破格悠遊卡轟動台灣

發行量超過5,400萬張的台北悠遊卡公司作出驚人之舉，以日本 AV 女優波多野結衣做封面照片，引起台灣社會強烈反彈，超商拒絕販售。台北市議員鍾小平到台北地檢署控告台北市長柯文哲、悠遊卡公司董事長戴季全涉嫌背信以及侮辱公署罪。

彷若香港「八達通」的悠遊卡，是在台北生活或旅遊不可或缺的系統智能卡，購物、捷運、高鐵、甚至部分計程車，並且逐漸向全台延伸，只要一卡在手，即可悠遊全台。

台北市長柯文哲上任後，要求戴季全一年內，將悠遊卡交易金額從原先的新台幣499億（約16億美元）翻倍到1,000億。在業績壓力下，半官半民的悠遊卡公司邀請波多野結衣為悠遊卡拍攝照片，但為消弭可能引起的社會反彈，打出公益名義、限量30,000張發行，售價新台幣250元，分別推出了波多野身穿黑衣的「惡魔造型」、以及身穿白衣的「天使造型」兩種版本，此事遭媒體披露後，未演先轟動，引起社會兩極反應。

贊成者認為 AV 女優也是職業一種，為什麼不可以做悠遊卡封面？反對者則質疑悠遊卡公司走偏鋒，以公益包裝色情，不少家長擔心悠遊卡使用色情封面會污染孩子的心靈，外界更批評悠遊卡公司僅顧慮到悠遊卡卡片的商業銷售，而忽略悠遊卡的圖像內容不得違反公序良俗的明文規定，但悠遊卡公司只從利益着眼，對社會反對聲浪毫不在意。

波多野結衣：為了報恩

由於波多野來台所拍照片效果不佳，所屬經紀公司東櫻創意行銷有限公司另外提供「天使造型」版本悠遊卡，卻被眼尖的網友質疑是波多野在日本所拍 A 片的現成封面，悠游卡公司遂決定另外推出新的「天使造型」版本，但仍無法平息眾怒。

有「暗黑林志玲」之稱的波多野結衣拍過1,200部成人電影，僅是二線 AV 女優，但其炒作新聞的手法可能連大牌女優都相形見絀。2011年日本311大地震爆發時，當地媒體一度報道她在海邊拍攝色情片時失蹤而溺斃，令波粉傷心欲絕，但沒多久她便又活躍在 AV 影片中。同年她受邀來台舉辦感謝祭，表達感謝台灣對日賑災捐款日幣200億元的善舉，搏得民眾好感，知名度急速竄升，其在台灣的人氣指數甚至超越不少知名藝人。

波多野對於台灣社會的激烈反應相當無奈，她發聲明指出﹕「只因為我是 AV 女優，難道我不能參與善意的活動貢獻於社會嗎？難道我不能對於我愛的台灣付出行動來報恩嗎？」

柯文哲對風波的態度

從行銷角度，波多野卡風波完全搶佔媒體版面，具話題性，雖然社會不接受，但無法否認它的行銷手法是成功的。台北市官員指出，此事已對悠遊卡公司形象造成傷害，戴季全有必要「自我了結」。依慣例對具體個案不表態的台北市議會議長吳碧珠和副議長陳錦祥更罕見地發布聲明，要戴季全下台。但如果他達成長官所要求的業績，難道也要下台？

柯文哲對波多野卡風波的態度值得玩味。8月26日上午，柯文哲在里長座談會上接受新聞媒體詢問波多野結衣照片使用在悠游卡一事時，表示自己並不認識波多野結衣，但在第一時間他並未表示不妥，似乎對輿論風向心存觀望。隨後媒體烽火連天，他才開始轉向，表示悠遊卡公司的做法「會讓長官充滿政治危險」，明顯是要推責任，但還沒有明確對波多野卡的銷售表態，直到31日，在輿論壓力下，才公開宣布波多野卡禁止「公開」販售，意味不反對「私下」電話販售，這故意開的小小窗口，等於是為限量銷售開創商機。9月1日凌晨零點開放電話專線訂購，電話隨即被打爆，4小時15,000套（共30,000張）全部賣光。一名國立大學宅男打了近1,000通電話，仍撲空。

波多野卡秒殺成功，可能會讓柯文哲沾沾自喜，但其行銷過程對社會所造成的衝擊一時恐難平息，很多人會問，30,000張「寫真卡」售罄，就算「成功」嗎？

柯文哲上任至今開高走低？

去年12月25日，柯文哲以853,983票光榮踏進台北市政府，當時他相當自得，充滿要翻轉台北市的壯志，但上任至今，開高走低，從信誓旦旦法辦到底的「五大弊案」，變成查不出弊端的「五大案」，6月間公布結案報告，只剩大巨蛋、美河市「二大案」，但這二案要解決，卻遙遙無期。

熟悉柯 P 決策人士指出，柯錯估情勢是其致命傷。北市府官員總結柯文哲上任後的表現，他認為柯上任八個月，沒有興利，沒有讓人看得到的實質建設，反而捅了五大案「馬蜂窩」，收不了尾。其次前陣子蘇迪勒颱風登陸，颳風一陣就把柯文哲打回原形，災後第六天，市區仍可見滿地倒樹、未清理的垃圾，災後復原龜速，令人驚異，「市府效率很差，甚至比郝市府差」。官員指出，原因有兩個，有人說，局處長用人不當，也有一說是陰謀論，指公務員故意給柯 P 難堪。

事實上，波多野卡風波只是個案，以後類似的事件還會層出不窮。柯文哲以「媒體寵兒」之姿接任時，社會對他比較寬容，但一連串事件後，證明他根本經不起考驗。更關鍵的是，他還沒有做出成績，不要說百日維新，現在執政八個月都還在「新手上路」，一旦媒體開始對他不留情，網軍也救不了他。

面對高人氣的柯文哲，起初議員也不敢攖其鋒，原因是批評他的，立刻會被網軍圍剿，讓批評者多所顧忌，但在發現他民調明顯下降後，大家都沒在怕了，而且藍綠市議員絕不單打獨鬥，改打群體戰，以開記者會或連署方式批柯。

北市府官員指出，柯文哲身邊盡是「童子軍」，搞不清狀況，才會讓柯誤判情勢，就他觀察，在重要會議中，兩位副市長和秘書長在討論過程，幾乎都被晾在一邊，說不上話，反而像市府顧問、有「地下市長」之稱的洪智坤，和二、三位年輕的幕僚「一直講」，似乎都是些「客卿」在影響柯的想法，決策過程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