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曾經替一家市值上千億的內地互聯網P2P公司融資，走上他們位於金鐘的華麗寫字樓，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面大牆，用LCD拼造了一個龐大的螢光幕，應該有5米乘3米之巨，螢光幕上實時顯示公司的客戶數量和借出的金額，那跳動的數字，氣勢確是懾人。
這公司後來因為資金出現問題，加上主事人離世而倒閉。
成功電商懂得即時分析銷情
踏入21世紀，電腦計算力以幾何級數飈升，而儲存數據的成本卻愈來愈低。過往很多花時間的工序，都可以在彈指間完成，締造了「即時經濟」。智能手機變了一部强力的接收器和發射機，一收一放，再收再放，信息很迅速在地球跑了幾圈。
「即時經濟」的例子多的是，像剛過去的「光棍節」，電商雖然經歷過被中央政府連番打壓，變得低調，但銷情仍然創了新高，疫情令消費者更習慣網購。成功的電商都要懂得即時分析銷情，推出更合顧客心意的貨品。
另一個例子是防疫，很多人將中國大陸防疫的功效，歸功於政府掌握了老百姓活動的即時數據。
今天，政府也好，民企也好，大家都迷信「掌握數據便是掌握權力」。但當決策者搜集數據愈來愈便利，反應時間愈來愈快，是否決定便愈來愈精明呢？ 這「進步」又會否永遠持續下去？
電光火石的剎那因果變模糊
我有手機生產商朋友告訴我，科學能夠提供的手機性能，已經超越人類感觀的極限。同樣，數據的生產速度也會有天超越它的實用性，甚至遺禍人類社會。
這世界有因才有果，但當因和果之間差的只是電光火石的剎那，因和果又會不會互相重疊？再也分不出什麼是因，什麼是果。
時間可以短到什麼程度？如果以千分之一來做分界，秒的千分之一是毫秒（ms）、跟着是微秒（μs）、納秒（ns）、皮秒（ps）、飛秒（fs）、阿秒（as）和仄秒（zs）。目前的科學可以觀察得到的最短的時間單位是仄秒，相等於一秒除以10的21次方。光子穿過單個氫分子的時間是247仄秒。
仄秒經濟會否有朝一日來到人間呢？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