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接獲「灼見名家周年論壇暨六周年慶典——後疫情時代世界新秩序」的邀請,才驚覺逝者如斯,「灼見」已六度春秋!但因疫情羈旅海外,我只好遙祝大會勝利成功,並頌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六是一個難得讓中外文化都喜愛的「靈動」數字。我衷心期盼灼見名家未來有無數璀璨的六年。
經國先生1987年開放黨禁、報禁、探親、兩岸間接投資貿易之後,台灣工商界頓時活絡起來,備足糧草,蓄勢待發。我也於次年進行全面考察,並決定移師香港。
香港不僅是金融貿易航運中心,也是人文薈萃、藝術興隆之地,引用初唐王勃之「雄州霧列,俊采星馳,物華天寳,人傑地靈」毫不誇張。因此這麼多年來,自然結交了不少產官學界的英雄豪傑,灼非兄是其中之一,但他除了學養豐厚之外,為人誠摯忠信更令人印象深刻。
文字之交
長久以來,我們在經貿學術活動方面互動良好,遂成「文字之交」,同時也擴大延伸了我的多元社交圈,實在受益匪淺。
2007年中某日,秘書轉給我一位陌生人的電話,自介為美國史丹福大學陳明銶教授,銜文灼非先生之命來和我洽談一學術活動之事。
我和香港學術界互動甚勤,豈會不知這位大名頂頂的歷史學者?再加上灼非兄所託,何敢怠慢,就即刻邀請他前來我中環廣場的辦公室。倒屣相迎,把晤言歡之後,再步行到僅一橋之隔的萬麗海景酒店,美酒佳餚,談興更濃。
原來他主要目的是邀請我去加拿大多倫多附近的University of Waterloo參加一學術研討會並主講「中國大陸的經濟發展和兩岸經貿交流合作現狀及展望」相關的課題。看他積極熱情、口若懸河,我不禁感嘆道「真是一流的Salesman,可惜您不身在工商界。」他開懷大笑。
分手之後回到辦公室,我尋思多倫多是我舊遊之地,會後順道回紐約探訪家人也方便,研討會主題亦深具意義。只是那段時間太多公務,恐難抽身。
正在盤算之時,又接到他傳來一封簡訊,一方面謝謝我「設宴款待」,一方面又再次鼓勵敦促。
為他誠摯所動,我幾日後確認赴會。
這場研討會十分成功,令我不虛此行。與會者除了一群望重士林的學者之外,也請了不少政界的傑出人士,如利銘澤先生長女——加拿大國會上議院議員利德蕙女士及其夫婿伍衛權先生(Mr. Neville Poy),做過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的卜睿哲博士(Dr. Richard C. Bush III)——其時以布魯金斯學會東北亞研究中心主任前來——有趣的是,我演講時,他自告奮勇幫我負責操作PPT,令我感激不已。
明銶兄一年總有幾次返港從事學術活動,互動過程中我發現原來我們有眾多共同朋友,尤其是李龍鑣先生。
龍鑣兄謙謙君子也。為人大方,廣結善緣。所以只要明銶兄蒞港,他總會擺設宴席,虛位以待,「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成了我居港時的重要精神食糧。
有如此的友誼基礎,所以幾年後灼非兄有從《信報》轉換跑道的計劃時,我給予他最大的祝福。聽他詳述起心動念和決定創業的心路歷程,我感覺到這個嶄新的團隊,必定會譜寫出一個極為成功的故事。不旋踵,我們即展開了2014年12月11日在香港大學的第一次合作,邀請高希均教授主講「台灣經濟的躍升與困境——分享它民主經驗的美麗與哀愁。」
舊雨新知的文采
2018年10月29日,陳明銶教授驚傳噩耗。灼非兄和一群熱心的朋友開始組織治喪,安排追思並徵文。惜因忙於公務,我未及供稿。加以出差海外也不及趕赴現場。幸而隨後有機會拜讀了許多至情至性的好文章,尤其是灼非追述他和明銶兄33年的情誼,娓娓道來令人動容。龍鑣兄大作《穿越歷史場合的驚濤駭浪》付梓之際,明銶兄立馬疾書,以5000字長文作序,而後龍鑣兄覆以7000字悼文追思。「報之以瓊琚」古人遺風,再現濁世,令人感佩。
明銶兄曾再有兩次邀請我去史丹福大學作學術演講,我都以「歉難分身,來日方長」推辭,至今思之,不無遺憾,幸好有灼見名家平台,故人至交、舊雨新知的文采,仍可在指尖移動之下得以欣賞品味。
而我們真誠的友誼,在偉大的互聯網時代,已經轉化成爲永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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