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經卦的名稱是乾、坤、兌、艮、離、坎、震、巽。這八個字都不是常用的字,意思也很抽象,本已不易記憶。加上每個卦都有一個象(三支爻),每個象都不同,卻又很相似,又錯亂不得,因此古人想了些方法來記住它。古人記憶的方法,往往用歌謠的方式,好像中醫有很多藥方,學醫的人便以背誦《湯頭歌》的方式來記住。《易》的八卦的名和象的歌謠是怎樣的呢?就是下面八句:
這歌詞是根據卦象的兩兩相對而排列的,如乾卦、離卦的陽爻變成陰爻,陰爻變成陽爻,便是坤卦和坎卦;震卦、兌卦中的爻上下顛倒過來便是艮卦和巽卦。另一方面,歌辭都是用了意義相對的詞語,如「連」對「斷」,「仰」對「覆」,「虛」對「滿」,「上缺」對「下斷」,對慣於背誦的人,是相當易於掌握的。
這八句歌詞的簡單解釋見下表:
要留意的是,歌詞中卦的兩兩排列,並不是卦的意義相對,而只是卦象相對,所以背誦這個歌詞,所得只是卦名和卦象。另一個記憶方式,兼及卦象、圖象和意義,可能更適合慣於通過理解來記憶的人。這個說法是我中學時的陳炳良老師上課時說的,往後沒有讀過類似的說法。《說卦傳》中「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句有些相似,但不全同。
通過動靜聯想八幅自然界圖象
這個說法很簡單。「陰」和「陽」是一對相對概念的符號,可以用來代表任何一對相對的概念。我們只要把它們看成「動」和「靜」(不動)一對概念,陽爻代表動,陰爻代表靜(不動),便可以展開我們的聯想了。
☰「乾」代表「天」。天體的日月星辰,是恆動不息的,用三支表動的陽爻來代表天。
☷「坤」代表「地」。大地是恆靜不動的,用三支表靜的陰爻來代表地。
☶「艮」代表「山」。下面兩支陰爻代表不動而隆起的地,上面一支陽爻是動的天,這是「山」的圖象。
☱「兌」代表「澤」。澤是湖泊。最上一支陰爻代表不動的地(湖岸),下面兩支陽爻是晃動的水,這是湖泊的圖象。
☳「震」代表「雷」。上面兩支陰爻是不動的大地,深深的大地下面有晃動。這是地震的象。古人認為雷從地中生起,是相類的想法。
☴「巽」代表「風」。下面一支陰爻代表不動的大地,大地上面有不斷流動的空氣,這是「長風萬里」的圖象。
☵「坎」代表「水」。上下兩支陰爻代表不動的地,可以聯想為兩岸,中間是陽爻,表動,可以聯想為流動的水。這是江河的圖象。
☲「離」代表「火」。一個火焰,中間的部分相對來說是不動的,旁邊的火光便閃竄不停,中爻為陰爻,表靜,上下爻是陽爻,表動。週邊動而體中靜,是火的圖象。
根據這八個經卦的陰陽爻,通過這種聯想,便看到八幅自然界的圖畫,正符合《繫辭傳》所說:「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我們可以從卦象聯想到圖畫,或反過來,由圖畫想到卦象,不必死記硬背。
另外、「天」、「地」、「山」、「澤」、「雷」、「風」、「水」、「火」八種自然物,同時又是「八卦」的另一個稱呼方式。在說到六十四卦時,每說到一個卦名,往往會連帶提到這八個代表物,如「泰卦」,我們會說「地天,泰」,「否卦」,我們會說「天地,否」,餘類推,所以掌握這八種自然物,不單是一種記憶八卦和六十四卦的方式,而且是理解六十四卦的必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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