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3月2日晚出發到三藩市,至3月9日凌晨離開,在此7天期間,美國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感染及死亡人數急劇上升,當我抵埗時,只有華盛頓州及加州出現確診個案,合共124人感染,6人死亡。在華盛頓州,主要是西雅圖郊外一間護老院有一群長者集體感染,數目有限。但當我離開時,美國的感染個案已急升至709宗,26人死亡。
在美國逗留的一星期裏,我目睹很多熟悉的現象。美國與香港一樣,因為受到「公主號」的影響,出現不少確診個案。「至尊公主號」共有2500多名乘客及千多名船員,截至3月6日,共有21名船員和乘客受感染。加州居民出現恐慌,均不希望船上人士上岸。經過在海上拋錨多日後,在我離開時,加州政府才決定讓這艘船在奧克蘭靠岸。
縱使美國的感染數字急劇上升,但不論是在我住宿的三藩市,抑或是在釀酒區納帕谷(Napa Valley),都沒有人戴口罩,亦沒有人使用酒精搓手液。當地又不像香港般,公共地方如商場外設有消毒地氈、電梯按鈕亦會每小時消毒一次,可以說在社區內是完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加上在不少餐館,或是機場等公共場所內,所有坐廁均沒有設置上蓋,而且沖水力度甚強。換句話說,倘若有帶菌者剛上過洗手間,後果便不堪設想,社區散播的機會甚高。
而最令我吃驚的是美國副總統在第一次公開談及疫情時,竟然說他們不夠測試藥劑。作為一個先進大國,這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他在第二次談及疫情時,又指他們有100萬支測試藥劑,但醫療專家卻指出只有10多萬。特朗普將美國缺乏測試藥劑的責任,推到奧巴馬前總統身上,但原因為何?
美國政府終於感覺到是次疫情的嚴重性
截至3月15日,美國的確診個案已升至約3680 宗,69 人死亡。繼有明星及名人確診後,NBA 亦宣布停賽,觀看球賽是美國人每晚最受歡迎的體育節目,停賽對美國人來說絕對是一個警號。而美國亦宣布封關,並由原先3月13日起,向歐洲神根地區26個國家實施的禁令,於3月16日起,擴展至英國和愛爾蘭。這些「極端」措施顯示,美國政府終於感覺到是次疫情的嚴重性。
美國最大的抗疫問題,是缺乏測試藥劑。但這對於全世界最富裕、科技最先進的民主國家來說,是十分荒謬的。3月4 日,特朗普指摘上屆政府對私人實驗室加入規管要求,只准聯邦政府層面的實驗室進行臨牀實驗。不過,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的主管已解釋,當年奧巴馬規管的,是要求私人實驗室自行研發的測試藥劑,須得到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批准才可使用,以確保藥劑的質量。但這個要求最終並沒有真正落實。
2月29日,FDA 表示,因應新型冠狀肺炎疫情爆發,特朗普政府已經放寬限制,免去FDA 冗長的審批,准許私人實驗室自行研發及使用測試藥劑。其實早於2月5日,CDC 已向全國的私人實驗室發出放寬限制指引。再者,美國醫保制度並不包括美國人到私人化驗所進行病毒測試,據了解,一次測試收費高達2000 美元,一般民眾未必能負擔如此高昂的費用,這大大削弱美國的防疫效率。
3月13日,特朗普宣布美國進入緊急狀態,並指在頒布緊急狀態後,他將可調撥500億美元(約3900億港元)抗疫。相信特朗普將在短期內落實多項措施及援助方案,以對抗日益增加的確診及死亡個案。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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