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新冠狀病毒(COVID-19)在國際社會引發兩個熱議的話題,其一:它是否中共開發出來的生化武器?其二:這隻病毒究竟是天然存在抑或人工合成的?
關於第一個問題,到目前為止(此文發表時)似乎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武漢病毒是生化武器。筆者訪問了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美國「生物安全」(bio-safety)專家,他是美國國家衞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一位專門監管「科研合規」(research compliance)的專家(即確保美國各個大學的病毒研究合乎政府安全規範)。他不認為眼前的武漢肺炎是一種生化武器,因為:一,西方很多研究機構已經取得武漢病毒的樣本,從中並未發現有明顯的「基因改造指紋」(genetic manipulation figure print);二,從武漢病毒的死亡率來看(約2%),它的殺傷力並不算很高,不符合作為武器的要求。
比疫症傳播得更快的假消息
關於第二個問題,國際社會則莫衷一是。主流的意見是病毒是天然的,但也有不少科學家聲稱找到人工合成的證據。如果是人工合成的,則這種研究既可以造福人群(人們可以製造疫苗來抵抗病毒),也可以遺禍人群(進一步發展成為生化武器)。由於兩種說法都極為普遍,而世界衞生組織(WHO)傾向於「天然」說,認為「人工」說是「比疫症傳播得更快的『假消息』」,於是它出來召集很多社交媒體要求他們在發布有關該病毒的訊息時以 WHO的資料為準(註1)。
雖然目前主流意見認為武漢病毒不是生化武器,也大多贊成「天然」說,但事件卻引發大家對中共發展生化武器的討論。事實上,很多國家都在暗中發展生化武器,例如美國自己在做,但聲稱只是防禦性而非攻擊性,中共則「只做不說」,兩者都視聯合國《禁止生化武器公約》如無物。本文集中談中共發展生化武器的脈絡,關於美國方面的狀況,讀者可以參考立場比較反美的「全球化研究中心」(Center for Research on Globalization)最新一期通訊發表的多篇文章,指出美國是全球最大的生化武器生產者,更認為武漢肺炎事件是美國加害中國的行為(註2)。
中共發展生化武器的證據
中共發展生化武器的軌跡,從理論的提出、到政策的制定、到具體的實施都是有跡可循的。
第一,理論的提出:
中共軍方早在1999年就提出「超限戰」的概念。「超限戰」是中國軍旅作家喬良和前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大校王湘穗在其所著的同名書籍中提出的概念。根據他們的論述,超限戰是以一切手段,超越傳統戰爭手段範圍的新型戰爭形式,例如貿易戰、新恐怖主義及生態戰。超限戰的提出,使中共把傳統的「國家安全」概念,從軍事侵略、政治顛覆、間諜策反、情報收集等比較狹窄的範圍一下子擴大到幾乎無所不包,這從中共新舊版本的《國家安全法》可見一斑。
作者喬良承認,「超限戰」是他們「作為替弱國、窮國所想的『邪招』」。他們設想的「超限戰」的一個手段就正正是生化武器。他們說:
歐姆真理教徒在東京地鐵施放『沙林』毒氣,其恐怖效果遠遠超過了毒氣造成的傷亡,這一事件警示人們,現代生化技術已經為那些企圖大規模毀滅人類的恐怖分子鍛造好了兇器」。他們的書更提出「生態戰」的新式戰術:「運用現代技術對河流、海洋、地殼、極地冰蓋、大氣環流和臭氧層的自然狀態施以影響。通過改變降水、氣溫、大氣成分、海平面高度、日照及引起地震等辦法破壞地球物理環境或另造局域生態,這是一種新的非軍事作戰樣式──生態戰。也許用不了多久,人造『厄爾尼諾』或『拉尼娜』現象就可能成為某些國家或非國家組織手中的又一種超級武器。
在超限戰觀念提出10年後,中共第三軍醫大學教授郭繼衞在2010年提出「制生權戰爭」的概念。他在同名書中說,在未來戰場上要取得成功,應聚焦「生物疆域」這一新戰場。他說,現代生物科技不僅在國民經濟等諸多方面具有推動作用,其在軍事領域的價值也十分巨大,「生物科技則將戰場定位於人體本身,針對於人、局限於人,可以攻擊人體的部分或幾分之幾,精確到特定生物性狀……」。
從此可以看到,由「超限戰」到「制生權戰爭」,中共在生物戰和相關生化武器的理論研究是從無間斷過。
第二,政策的制定:
在此之後,中共就制定了一個通過生化武器來擊敗美國的策略。這個策略可以從前國防部長遲浩田就在2003年一次內部會議上的講話可以看出。據稱遲浩田(註3)這樣說:
用什麼非常手段才能把美國『清場』呢?飛機大炮導彈軍艦之類的常規武器不行,核武器之類的高破壞性武器也不行,我們不會傻得真要用核武器與美國同歸於盡……只有非破壞性的大規模殺人武器才能把美國完好地保留下來。現代生物科技發展突飛猛進,新的生化武器層出不窮。當然我們也沒有閒着,這些年來我們搶時間掌握了這類殺手鐧,我們已經有能力達到突然把美國『清場』的目的。小平同志還健在時,中央就高瞻遠矚地做出了正確決策:不發展航母戰鬥群,而集中力量搞滅絕敵人人口的殺手鐧……所以這些年我們也在研究基因武器,就是不殺黃種人的生化武器。但是這項研究的難度很大。全世界的基因武器研究,是以色列走在最前面,他們的基因武器是要對付阿拉伯人而保護以色列人。但即使他們,也沒有達到實用的階段。我們同以色列有研究合作,可以把他們一些技術拿過來一些,把他們用來保護以色列人的技術加以改造,用來保護黃種人。但是他們的技術不過關,我們也難以在幾年之內超越他們。
從遲浩田這番話可以看出,中共視生化武器是他們消滅美國的「殺手鐧」,而這幾年他們「也沒有閒着」,間接證實了中共在發展這種武器。
第三,具體落實:組建武漢P4實驗室。
發展生化武器,必須具備生物安全度(biosafety)極高的實驗室,所以中共就在2003年通過中法合作建立起武漢病毒P4實驗室(全稱: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生物安全第四等級實驗室),即是這次涉嫌同武漢肺炎爆發有關的實驗室。它是中法合作項目,引入法國技術,是中國第一所BSL-4(biosafety level 4)實驗室,於2017年1月獲得認證,並在2018年1月5日正式運作。這是中國史上第一個旨在達到4級生物安全標準實驗室,可以處理最危險的病原體。目前全球約有54個BSL-4等級實驗室。
1. 從組建伊始就有軍方背景
從一開始人們就懷疑這個實驗室具有軍方背景,並且為軍隊發展生化武器。根據法國商業雜誌《挑戰》在網站上刊登《法國──中國之間的危險關係》一文報道了中法合作建設P4病毒實驗室的相關進程(註4)。據它說,法國於1999年在里昂設立全歐洲規模最大的病毒研究中心,中國科學院在2003年向法國政府提出「協助中國開設同類病毒研究中心」的要求,然而此要求曾在法國引發政府及病毒專家們之間的分歧,專家認為,儘管中國病毒中心可打擊突發傳染病,但中方有可能會使用法國所提供的技術來研製化學武器,法國情報部門當時便對政府提出嚴正警告。
不過此合作案在時任法國總理拉法蘭(Jean-Pierre Raffarin)支持下,中法雙方在2004年簽署合作協議,協議中指出,法國將協助中國建設病毒實驗室,並規定中國不能將此技術用於攻擊型活動。
法國對外安全總局指出,實驗室工程原訂由法國里昂一家建築設計所負責,但中國官方卻在2005年選擇「中元國際工程有限公司」(IPPR)負責工程。據法國安全部門調查,該公司與解放軍轄下部門有密切關聯,這些部門也是美國中央情報部門的監控對象之一。基於上述不穩定因素、相關工作進度延遲,加上2008年中法出現外交危機,使得「武漢P4病毒實驗室」直到2017年才建成。
2. 違約複製多所P4實驗室,令人擔心用來發展生化武器
中共從法國引入第一所P4實驗室後,即違反合約規定同時複製了多所同類型的實驗室,動機成疑。早在2017年2月,《自然》雜誌(5)就引述專家質疑:過多BSL-4實驗室,恐被用來開發生化武器。文章引述了美國馬里蘭州生物安全顧問蒂姆・特雷文(Tim Trevan)說,中國擴展BSL-4實驗室的計劃,加劇了這種擔憂。一所在(東北)哈爾濱的BSL-4實驗室已在等待認證;接下來兩個BSL-4實驗室將在北京、(雲南省)昆明,後者將重點放在使用猴子模型研究疾病。文章又引述美國羅格斯大學(Rutgers University)微生物學家理查・埃布賴特博士(Richard Ebright)表示,不認為在中國大陸需要一個以上的BSL-4實驗室。他補充說,他認為這種過剩的能力,是用來進行潛在的生化武器(bioweapons)開發。
3. 武漢病毒所建成不久,就發生「技術間諜」事件,增加了人們對該所性質的懷疑。
2019年7月5日,加拿大警方以「違反相關政策條款」(policy breach)為由,到位於溫尼伯(Winnipeg)的國家微生物實驗室(Canadian National Microbiology Lab)(NML) 將知名華裔病毒學家邱香果、程克定夫婦以及他們的學生帶離該實驗室,並撤銷了他們進出該所的通行許可。
事緣四個月前(2019年3月),一批據稱是劇毒的病毒從加拿大的NML被送到中國。NML的專家稱這批病毒很有可能發展成為生化武器。事件引起生化武器專家質疑為什麼加拿大會把這批可以致命的病毒送到中國。
警方的調查追溯到NML的華裔科學家邱香果及其丈夫程克定以及他們的團隊。警方發覺在被送到中國的病毒樣本中,很多是邱香果參與研究的,而她在2017-18年間曾經最少五次到武漢病毒所交流。換言之,從武漢P4病毒所正式成立以來,邱香果即頻頻與該所交流。
警方還發現邱香果及程克定團隊中的很多「學生」,都來自中國幾個涉嫌參與研發生化武器的機構,包括:
中國軍事醫學科學院軍事獸醫研究所(Institute of Military Veterinary, Academy of Military Medical Sciences,在長春);
成都軍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hengdu Military Region);
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Wuhan Institute of Vir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Hubei),即這次成為新聞焦點的武漢P4實驗室;
北京中國科學院微生物研究所(Institute of Microbi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這些發現,促使加拿大警方懷疑邱、程及其團隊的真正身份,於是採取行動(註6)。
巧合的是,正當加拿大警方對邱、程等進行調查之際,NML的第一任主任(1999-2004)弗蘭克‧普朗莫(Frank Plummer)博士突然在2月4日在非洲肯亞開會期間暴斃。他是加拿大P4實驗室的首任主任,而邱香果曾是他團隊的一員。普朗莫博士曾於2013年從沙地阿拉伯帶回了冠狀病毒的樣本。 2019年3月,邱香果涉嫌秘密把這些樣本送回了中國。換言之,普朗莫可能是這宗生物涉密案件的關鍵知情人,所以他的突然死亡不可避免地增加了此案的懸疑性。
4. 武漢爆發肺炎後,國際社會馬上懷疑同武漢病毒研究所有關。
最早提出武漢肺炎有可能是生化武器的是前以色列軍事情報官員丹尼‧肖漢姆(Dany Shoham)。1月26日,《華盛頓時報》(Washington Times)刊發了一篇記者比爾‧戈茨(Bill Gertz)對他的採訪報道。他明確表示,武漢病毒研究所與北京的秘密生化武器專案有關(註7)。
肖漢姆擁有醫學微生物學博士學位,1970年到1991年期間,他在以色列軍事情報部門擔任高級分析師,領中校軍銜,負責中東和世界的生物及化學戰議題。作為生物戰專家,肖漢姆毫不隱諱地指出,武漢肺炎這種致命傳染病可能在全球範圍內傳播,而其來源就是與中共秘密生化武器計劃有關的武漢實驗室。
肖漢姆還明確表示,SARS病毒總體上已被納入中共生化武器專案,而武漢的P4實驗室還儲存着許多致命病毒,包括伊波拉(Ebola)、尼帕(Nipah)和克里米亞—剛果出血熱(Crimean-Congo hemorrhagic fever)病毒。
5. 武漢肺炎爆發後,武漢P4研究所實行軍管,由生化武器專家接管該所。
2月9日,中共派出軍事科學院軍事醫學研究院研究員陳薇少將接管武漢P4所。陳薇是中國的「首席生化武器防禦專家」。她在武漢坐鎮「抗疫」,引發微博線民議論紛紛:為什麼生化專家開始進駐武漢?難道真的是生化武器?
以上就是通過這次武漢肺炎被媒體揭發出來的中共研究、開發生化武器的部分資訊。從以上五點看,在中共生化武器的研發過程中,武漢這個P4實驗室擔當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註:
1、WHO says fake coronavirus claims causing ‘infodemic’
2、值得參考的文章例如:
The U.S. Is the World Leader of Bio-Weapons Research, Production, and Use Against Mankind By Gary D. Barnett, February 24, 2020
COVID-19 May Have Originated from the US? Japanese TV Broadcast By Larry Romanoff, February 24, 2020
China’s Coronavirus. “We Cannot Rule Out Man Made Origin of these Infections” By Larry Romanoff and Igor Nikulin, February 17, 2020
Body of Evidence Suggests New US Biological Warfront Opening Up By Henry Kamens, January 20, 2018
3、網上流傳的遲浩田講話共有兩篇:第一篇講話《戰爭正在向我們走來》在2003年1月份在www.mwjs.com 網站上出來,到2003年11月份的時侯又在www.chinaram.com 網站上再出來;第二篇文章《戰爭離我們不遠,它是中華世紀的產婆》是在博訊網2005年初出來的。本文所引來自其第二篇文章。
4、《France Chine, les liaisons dangereuses》 by Antoine Izambard
5、〈在中國實驗室內 準備研究世界最危險的病原體 Inside the Chinese lab poised to study world’s most dangerous pathogens〉2017.2 《Nature》)
6、詳見《印度大博弈》雜誌(Great Game India)。它在1月27日發表了一篇題為《冠狀病毒的生化武器——中共如何從加拿大偷走冠狀病毒並將其武器化》Coronavirus Bioweapon – How China Stole Coronavirus From Canada And Weaponized It.
7、Coronavirus may have originated in lab linked to China’s biowarfare program
原刊於《信報》,本社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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