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耶克推禜英國經驗主義,而強烈批判歐洲理性主義。他在以後的很多文章都談到的。掌握此點,才可理解The Constitution of Liberty的真正意義。
如果社會的進步和人民的幸福可以透過政府簡單立一條法律就能達致,就不會出現政府破產和國家消亡的歷史教訓。欠缺了不同角度思維的哲學討論,香港的公共政策有步入單導向的危機。
按筆者多年來對世事的觀察,很多人感到奇怪和不合常理的事,真相往往不是那麼荒誕無稽。另一方面,很多人認為很合理和理所當然的事,真相又未必真是這樣。一般人對市場和資本主義制度的理解,會否存在着不少偏見?
大部分人對競投私人飛機、限量名車這些奢侈品沒很大興趣,也對於馬斯克投入的航天科技沒有很大興趣。在市場制度下,大家將財富分配到自己主觀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各得其所,不是挺合理的安排嗎?
在眾多社會現象中,國際金融中心應是最難人為打造的。因此,在香港發展其國際金融中心的事業上,筆者認爲三個主要原則的第一個,就是盡量借助和善用自由市場的力量。
為什麼讀顧準是這樣的驚心奪魄,卻又不能不讀?
是否支持黃色經濟圈,始終是消費者根據自己品味作出的自由選擇,就像堅持要幫襯交通不便收費又不菲的隱世食肆一樣。
現時,在香港的商界中,偏藍的應該比偏黃的多。黃店也要租藍業主的舖,買來自大陸的原材料,用藍店提供的服務。若果要全面杯葛藍商,只會令自己行不得也哥哥。「黃色經濟圈」根本沒法自成體系,自給自足。
晚年的海耶克儘管1974年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殊榮,還是不斷為自由社會的道理進行哲學探索。1973至1979年期間,陸續出版了他在政治哲學上的三冊經典。
計劃經濟國度的精英角色,繼續停留在前現代時期,國家自然沒有成為現代國家,不管從意識還是從器物看都如此。精英沒有轉型,繼續以統治者的角色佔有他人的產品與財富,這樣的國家,這樣的社會自是爭鬥無盡。
判斷問題的重要性並不太難。你要問:「假若這問題有了答案,我們會知道了些什麼?」
科技的發展已使人類受到自然的制約愈來愈少,政治的進步亦應該讓更多的人可以自由自主地生活。過度中央集權會妨礙歷史的發展。
海耶克的思想,對中國自由主義的發展,在一些方面發揮着關鍵的影響。
1944年3月和9月先後在英、美兩國出版的《通向奴役之路》(The Road to Serfdom)既令海耶克(Friedrich A. Hayek)聲名大噪,也同時令他聲名狼藉。 印行超過100萬份的暢銷作 這本書讓海耶克聲名大噪,是因為這本討論政治社會理論的嚴肅讀本,竟然成了當時暢銷一時的書籍。 據第三任英文版海耶克全集的總編輯Bruce Caldwell 說,芝加哥大學出版社估計他們的英文版《通向奴役之路》一書自出版以來,銷售量已在35萬冊以上。這本書能夠成為暢銷書,一大原因是此書美國版出版後不久,美國的《讀者文摘》即決定把它的摘要轉載,並且替其書會出版和發行摘要的單行本。Caldwell表示,《讀者文摘》當時的發行量約在875萬冊左右,因此據估計《通向奴役之路》的摘要單行本最終印行了超過100萬份。 《通向奴役之路》出版後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國際政治秩序進入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世界,和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形對峙的冷戰格局。把納粹主義和社會主義同樣批評為是侵犯個人自由的極權制度的《通向奴役之路》,其立論雖然很具爭議,但它的主張在意識形態爭持不下的冷戰年代,卻同時受到敵對的兩個陣營一致的重視,致使海耶克的這本書洛陽紙貴,甚至被翻譯成多國文字,成為海耶克最為人所熟悉,和最多人閱讀的著作。 就華語世界而言,戰後台灣,在海耶克的首位華人學生周德偉的推介下,殷海光早在1953 年便在《自由中國》雜誌上發表了他選譯的《到奴役之路》。中國大陸對海耶克的著作也很重視。本書譯者滕維藻和朱宗風兩位在1958年便翻譯了海耶克早期的純經濟學著作《物價與生產》(Prices and Production)。北京商務印書館在1962年也出版了滕維藻和朱宗風兩位為內部發行而翻譯的這本《通向奴役的道路》。 到了今天,我在香港城市大學的圖書館的書架上隨意瀏覽一下,便找到八個不同版本的中英文版《通向奴役之路》。說這本書使海耶克聲名大噪,我想是絕不為過。畢竟,知道海耶克是《通向奴役之路》的作者的人,恐怕要比知道海耶克為甚麼獲頒諾貝爾經濟學獎的人多得多。 「不務正業」的政治評論員 不過,這本書同時也使海耶克在一些學術圈子內變得聲名狼藉。 海耶克在撰寫這本書時,大概也有類似的顧慮。在原書的前言中,海耶克一開始便說他有責任解釋清楚,為何作為一個專業經濟學者的他,要寫這本很具爭議的政治書。海耶克的解釋在當時的經濟學界似乎作用不大,因為不少經濟學家認為這本書代表了海耶克放棄了嚴謹的經濟科學的研究,不務正業地去當政治評論員。一些經濟學者甚至認為,海耶克由於在1930年代跟主導經濟學的凱恩斯在相關的經濟理論辯論中敗陣,因此轉而投身到經濟學領域以外的地方去。不管如何,在戰後當海耶克希望離開他任教多年的倫敦政經學院,轉投到美國芝加哥大學時,即是在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多方努力下,芝大的經濟系都不聘用海耶克。最終他只能加入芝大的社會思想委員會任教。 在經濟學界以外,一些重要的學者對海耶克這部書也不以為然。思想史家柏林(Isaiah Berlin)1945年在閱讀《通向奴役之路》時,以「可怕」(awful)來形容海耶克。哲學家卡爾納普(Rudolf Carnap)當時寫信給海耶克的好友波普爾(Karl Popper)時,引用左派人士所說的「反動」(reactionary)來形容海耶克的觀點。政治學者Herman Finer更撰寫了一本《通向反動的道路》(The Road to Reaction)來反駁海耶克。 不過,今天離《通向奴役之路》首次出版已70多年了,人們看來還在繼續閱讀和出版這本書,繼續研究海耶克的思想。究竟為甚麼會這樣的呢? 劃時代的意義 讀者如果單是細讀《通向奴役之路》的文本,可能得到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海耶克對極權政治鞭辟入裏的批評。海耶克在這本書中,很希望澄清當時他認為的兩大流行的誤解。首先就是西方知識界普遍以為納粹主義是資本主義走向末落時的極端反撲,其政治性質被認為是與社會主義南轅北轍的。其次,不少西歐的社會民主派政治力量相信,政治自由和經濟平等是共容的,在民主政體下,政府通過理性規劃來節制自由市場的「盲動」以達致社會公義的結果是既可取又可行的。海耶克的《通向奴役之路》,在它剛發表的那個時代,其直接的現實意義就是試圖糾正上述這兩大流行的誤解。 海耶克對當時這兩個流行的「誤解」有強烈的看法,是和他在20世紀頭四十年前後在歐洲的德語社會和英語社會長期生活和研究比較有關的。1931年以前,年輕的海耶克主要在說德語的維也納生活、讀書和工作,並曾經參與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役,學術上則主要承繼了奧地利經濟學派的自由市場和主觀價值理論。他在成長時有一段時間曾經受到激進的社會主義思潮所吸引,但他看到不少原先是服膺社會主義思想的德國知識分子和政治人物,在一戰敗戰後逐步走上擁抱納粹主義及其極權手段的道路。他們開始醒覺到,儘管在納粹德國興起前社會主義黨人和納粹黨人之間的政治鬥爭不斷,但他們背後的意識形態和政治邏輯如果推到其根本處,是極其相似的會走上極權政治的道路。 因此,當他在1931年移居英國到倫敦政經學院任教後,對英國溫和社會主義者普遍認為納粹主義的興起,是經濟大蕭條下所代表的資本主義窮途末路式的極端反撲這一類觀點大不以為然。海耶克認為,西歐的溫和社會主義者如果頭腦清醒地作出反省的話,理應認識到社會主義對政府管控市場和進行中央規劃的主張,如果要有效而徹底推行的話,免不了要在政治上實施種種侵害個人自由的舉措,最終和納粹德國一樣走上全權統治的道路。海耶克相信,英國的工黨和社會民主派缺乏這種認識和體會,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沒有像自己年青時在德語世界的經歷,另一方面也因為英國的自由和法治傳統很強大,使這些左傾思想的人士誤以為就是加強政府管控也不礙事。加上二戰期間,戰爭的動員需要已使大家對政府集中規劃習以為常,海耶克因此覺得更有必要對此「誤解」進行批判。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