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國家主席對北歐國家芬蘭進行國事訪問,這是中國國家元首時隔22年再次對芬蘭進行國事訪問。芬蘭是北歐國家,夾在瑞典和俄羅斯之間,歷史上曾經先後被這兩個強大的鄰居統治,1917年12月才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芬蘭人口540萬,1/3國土位於北極圈內。從這個角度看,芬蘭都是一個小國,不過這個國家小的並不簡單:
1、「芬蘭化」的掙扎求存
國際政治中有一個著名的詞彙「芬蘭化」,描述的是二戰後芬蘭在蘇聯的陰影下掙扎求存的尷尬處境。在當時東歐國家基本為蘇聯所控制的情況下,芬蘭保持了自己形式上的獨立,蘇聯沒有在芬蘭駐軍,但芬蘭在內外政策上完全唯蘇聯馬首是瞻,和蘇聯的一個加盟共和國區別不大,直到1990年蘇聯解體。 「芬蘭化」這個詞是德國政治學家理查德.勞溫索爾在1961年柏林危機結束後不久首先使用的,目的是告誡歐洲小心蘇聯的威脅。 「芬蘭化」後來泛指一個弱小的國家近乎無底線的聽命於強大鄰國的狀況。
2、堅韌和英勇,懂得運用策略
1917年,芬蘭利用十月革命的機會擺脫了俄國的統治,取得了獨立。在1939-1940年為期92天的蘇芬戰爭期間,面對蘇聯赤裸裸的入侵,弱小的芬蘭雖然最終失敗,但創造了不少以少勝多的光輝案例,3萬人的芬蘭軍隊,給蘇聯軍隊造成的損失在10萬以上。《赫魯曉夫回憶錄》甚至說 :「我們損失了上百萬人。」朱可夫則說過,我們在這場戰爭中獲得的領土,還不足以掩埋我們死亡的士兵。
在這場戰爭中,芬蘭湧現了號稱「狙擊之王」的西蒙.海耶,獵人出身的他在不到4個月的時間,用芬蘭版的莫辛納甘狙擊步槍擊斃了542名敵軍,據說這個記錄至今沒人能打破。當時是冬季,西蒙.海耶在戰場上還要面對零下20至40攝氏度的嚴寒和極夜帶來的漫漫黑暗。在這樣的條件下,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別說是狙殺敵人,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很難說。芬蘭人將這種精神稱為“SISU”。
芬蘭人對SISU的喜愛無處不在。芬蘭破冰船被稱為SISU號,叫SISU的糖果是芬蘭人最喜歡的糖果之一。芬蘭的SISU牌裝甲車,多次在聯合國維和行動中充當先鋒。
3、基礎教育非常強大
經合組織(OECD)自2000年起,每3年組織一次對各個國家15歲學生的測試,也就是PISA(The 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被稱為「教育界的世界杯」。而芬蘭學生在迄今為止的幾次測試中各項成績均名列前茅,2010年更是在3個方面位居全球第一,被公認是全世界基礎教育成功的典範。
這和其特殊的教育理念和莫大關係。在全世界普遍推崇精英教育的大背景下,芬蘭卻強調教育的無差別化。芬蘭孩子7歲以前在日託或家裏學習,7歲開始上學,前3年每天只上4小時學,一周共上20小時,邊學邊玩。在十幾歲之前,家庭作業和考試幾乎沒有,只有在16歲時有一次強制性標準測試。學校裏沒有快慢班,所有的孩子不論聰明與否,都在一起上課。他們認為教育的目的是學習,而非競爭,成績不是用來表揚、較勁或羞辱孩子的工具,老師們從來不會用好學生和差學生來區別對待學生。同時,學校對好的成績定義非常廣泛,不局限於在某一門或某幾門學科中取得較好的成績。另外,絕不放棄學習慢的孩子,當學生出現短暫學習困難時,老師會立即提出矯正計劃,在課堂上或是放學後進行個別輔導,費用由政府負擔。
與此同時,芬蘭的師資水平可能是全球最高的。自1979年開始,芬蘭就規定中小學老師屬研究型人才,必須具備碩士學歷,這幾乎是全球最嚴苛的規定。高中生畢業申請師範學校時,除了要看在校成績,還必須通過層層面試,確認有教學熱誠與創新思維,才能擠進錄取率僅10%的師範窄門。
芬蘭的教師不僅社會地位高,更在教學上擁有高度的自治權和自由度,在國家課程標準和地方教學標準的框架內,每個教師有權尋求最適合學生的教學方法,教什麼、怎麼教、用什麼教科書,全都由教師自己選擇,這就充分調動起了教師的積極性和創造性。更不可思議的是,在芬蘭,對教師是沒有任何檢查和考核的。因此,教師工作不受功利思想的驅使,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學工作中。
4、另一創新國度
芬蘭是以色列之後另一個創新的國度,產生了多個全球知名的科技創新企業和品牌,遠的有諾基亞手機、通力(Kone)電梯,近的有《憤怒的小鳥》和《部落衝突》這樣現象級的網絡遊戲,還有芬蘭人李納斯.托沃茲(Linus Torvalds)研發的Linux操作系統。在世界知識產權組織(WIPO)所做的2016年創新指數排名(GII)中,芬蘭排在第五位,遠遠高於中國的第25位。 2008年芬蘭人創辦的Slush大會,目前已經成為全歐洲最大的剛起步中小企業和風投的盛會。
原刊於世界靈敏度微信平台,獲作者授權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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