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時代》周刊選出2014年度風雲人物——伊波拉戰士(Ebola Fighters),理由是這些戰士們慈善和勇敢的自我犧牲救死扶傷精神與行動,為全世界爭取更多時間提高防疫能力。作為年度風雲人物,伊波拉戰士們當之無愧,他們的偉大精神彰顯了人類社會的正氣。
俄羅斯總統普京也是《時代》年度風雲人物的候選人之一,他作為2014年非常突出的世界性新聞人物,入選年度風雲人物,順理成章,預料今後他仍將是世界上熱門的新聞人物。
形勢比人強
新的一年即將來臨,普京剛登上克里姆林宮寶座時的豪言壯語:「給我20年,還你一個強大的俄羅斯。」仍在耳邊。如今20年快到了,普京總統本屆任期還有三、四年也將結束,他開給俄羅斯人的支票,是否將近兌現呢?
然而,從目前的情勢看,普京幾年之後是否能還俄羅斯人一個強大的俄羅斯,並不怎麼樂觀。概括言之,現在是內外交困,荊棘滿途,為普京統治俄羅斯多年來最糟糕的境況。不僅如此,今天的境況可能還不是最糟糕,更糟糕的或者還在後頭,倘若延續個三年五載,普京的20年期票也就被風吹走了。
俄羅斯的困局反映在普京12月4日發表的國情咨文上,它的重點內容就是俄羅斯和美國等西方國家的緊張關係,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烏克蘭危機、俄羅斯貨幣盧布大幅貶值等內外交困的嚴峻問題,而對俄羅斯經濟的重大致命傷,國際石油價格的不斷滑落,還不在其中之列呢。
俄羅斯與西方的緊張關係、烏克蘭危機、西方對俄制裁,是互為因果的,而油價連續下跌和盧布大幅貶值緊密相連。烏克蘭危機和由此導致克里米亞脫烏歸俄,是美國和西方制裁俄羅斯的直接因由,加上支撐俄羅斯經濟命脈的石油價格大跌,俄油元收入銳減,盧布對美元歐元大幅貶值,俄羅斯經濟所受衝擊之大可想而知,政府財政收入大受影響不在話下,物價高漲,老百姓更是首當其衝,身為總統的普京能過安穩日子嗎?長此以往,普京的20年期票如何兌現?
烏克蘭危機其實是有來由的,這是俄羅斯與美國及西方之間對抗的產物。遠者不說,近兩年多前,2011年底俄羅斯國家杜馬選舉,俄民眾抗議示威活動頻頻,普京掌控的執政統一俄羅斯黨支持率大減,普京指責美國等西方國家收買抗議示威者,有動搖俄羅斯的陰謀。相互之間結下樑子,普京於2012年重入克里姆林宮後,不參加5月美國戴維營 G8 峰會,奧巴馬則不出席9月海參崴 APEC 峰會⋯⋯直至今年上半年俄羅斯臥榻之旁的烏克蘭變天和克里米亞脫烏歸俄,俄羅斯從 G8 出局,西方聯合制俄,俄羅斯空前孤立,真不知至何年何月,普京如何化解。
時勢造英雄
普京自從二十世紀最後一天,接過脫胎於蘇聯的新興俄羅斯之父葉利欽的權杖,成為俄羅斯代總統,此後三次都以無敵的姿態贏得大選而成為總統,並且取得驕人的成就。2012年5月在他就任前後,有西方媒體形容他在經濟方面的出色成就令整個歐洲眼紅,當時俄政府預算平衡,赤字、通脹率和失業率都很低,國家儲備豐厚,經濟增長每年超過4%,其他歐洲大國相形見絀。普京個人的因素當然是重要的,他有出類拔萃的才能,有堅毅果斷的氣質,有特立獨行的膽識。就這個意義上,有才能有卓識的政治家順應時代要求,而創立了可觀的業績,英雄在一定程度上造了時勢,也說得過去。
然而,從根本上說,還是時勢造就了普京這個英雄,他在經濟上為俄羅斯取得驕人的成就,很重要的拜石油之賜。多年來俄羅斯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等自然資源,奇貨可居,價格猛漲,滾滾而來的油元不但成為俄羅斯經濟復甦的巨大動力,更推動了它可觀的發展,這是普京的好運時期。如果繼續好運的話,油價直升不跌,至少不大幅滑落,油元財源繼續廣進,俄羅斯經濟持續發展,民生隨之不斷改善和提高,民主方面備受爭議的「鐵腕總統」,普京的20年期票不但兌現可期,他的更大夢想「普京大帝」時代,也有實現的可能。但不知是否終將以民主為代價?
話說回來,如今俄羅斯致力抗衡美國和歐洲等西方國家,備受孤立、圍堵和制裁,加上嚴重依賴的石油價格持續滑落,盧布大幅貶值,不利因素接踵而來,這預示前進的道路異常崎嶇曲折,普京大帝的夢不知何時才能圓。
退而求其次,就算實現期以20年還俄羅斯一個如同前蘇聯般「強大」的國家,使俄羅斯像前蘇聯那樣能和美國同為世界「兩霸」,這恐怕也不是俄羅斯民眾所期待,他們大概不想辛辛苦苦幾十年,重新回到前蘇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