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金遜病「藥去」病除個案

封面圖片：這次是停用藥物後帕金遜病好轉的病例。（Pixabay）

2011年4月某日，我和朋友在中環馬車會共晉午餐。我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步出電梯的人，也可以聽到電梯門開關的聲音。當電梯門打開時，我偶爾也會望向電梯口，看看有沒有相識的人。

衰老了的朋友

一次，當電梯門打開時，我看見一個老人從電梯走出來。這個人滿頭白髮、身穿淺藍色毛衣、背曲、步行緩慢得像拖着腳走，我幾乎可以肯定他患了帕金遜病（Parkinson’s Disease，PD）。當下，我覺得那人好像一個我40多年沒有見面的朋友。我第一個反應是，如果真的是他，為何衰老得這麼快！

好奇心催使我問經理：

「你可認識那個身穿淺藍色毛衣剛進入酒吧的人？」

「不認識。」

「麻煩你去問他是否一位律師。」

「好。」

幾分鐘後，經理回來說那人的確是一位律師。於是我跟他去酒吧，走到律師的身旁問：

「你是不是 HJ？」

「是。」

「你認得我嗎？」

他望着我立刻說：

「當然認得，你是 Ken。」

然後告訴他旁邊的朋友：

「Ken 是我40多年前抵達倫敦後在一間 YMCA 的同房。」

我凝視這個老朋友，除了滿頭白髮外，雙眼突出（高甲狀腺症），每個眼珠都有一個藍圈（金屬中毒），嘴無法合攏，語言不清，還有些口水從嘴角流出來。當他和我握手時，他的手在顫動，顯然是患了 PD。

帕金遜病 PD 是一種使神經系統持續惡化的疾病，導致患者失去控制動作的功能。初期的症狀是一隻手不自覺地微震，隨後手震逐漸明顯。失控的震動是 PD 的最顯著症狀，同時也是行動緩慢和僵硬的成因。

親友會發覺患者面無表情、言語不清、走路時雙臂停止擺動。這些症狀都會持續惡化。晚期，患者的認知漸失、出現老年癡呆狀症。其他症狀包括失眠和情緒化。患者大多在50歲以上，但有年輕化的趨勢。

現代醫學無法治癒 PD，因為「病因不明」，以至患者必須「終身服藥」去延緩惡化，飽受疾病和藥物副作用的煎熬。

但並非必須如此。只要「用心」去尋找致病的根源，有些 PD 是可以康復的，如砷中毒（Arsenic Poisoning，見下一期）及「醫源性」帕金遜病（Iatrogenic Parkinson’s Disease）

「你患帕金遜病多久了？」

「兩三年。十年前我患甲狀腺病，現在還有三高──高膽固醇，高血糖，高血壓，每天都要服用八種藥。」

留意到他正在和朋友談公事，我說：

「不打擾你了，下次來我醫務所再詳談。」

「一定會。明天下午到你的醫務所。」

翌日，HJ 帶了一份兩寸厚、整整齊齊的病歷和報告來到醫務所。

「你什麼時候開始患甲狀腺病？」

「2001年。」

「什麼時候開始患高血壓？」

「已十多20年了，一直都有服藥。」

「什麼時候開始患高膽固醇，高血糖？」

「2007年．」

「什麼時候開始患帕金遜病？」

「2008年。」

「現在情況如何？」

「連簽支票也沒辦法。」

「現在服什麼藥？」

他給我一張清單，包括每日一次 Lipitor 10mg、Folic acid、Janumet 50/500mg、Tredaptive 1g/20mg、Exforge 10/160mg、Cartia 100mg、Sinemet 50/200mg、及Requip 4mg。

醫源性疾病

「我相信你也知道這些藥都有副作用。」

「知道又有什麼用，難道可以不服用嗎？」

「我懷疑你的帕金遜病與藥物有關。」

「藥物副作用引起帕金遜病？。」

「你有沒有聽過醫源性疾病（Iatrogenic Disease）？」

「從來沒有，是一種怎樣的病？」

「醫源性疾病是指醫療所導致的疾病。」

「醫源性是什麼意思？」

「醫源就是醫生（希臘文，iatros）的治療、態度或療法，醫源性疾病會導致病人患上新疾病、甚至死亡。」

「你意思是，醫生醫死人！」

「對。在美國，因為醫源性疾病而死亡的人數每年大約有250,000（見圖表），包括藥物副作用106,000人、醫院內的傳染病80,000人、醫院的疏忽45,000人、不必要的手術12,000人、醫院的藥物疏忽7,000人；僅次於心血管疾病和癌症，以至醫療賠償已達到天文數字。」（事實上，醫源性疾病在1995年已超越冠心病和癌症，進升為美國的頭號疾病殺手！見上期）

「香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