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人口崩潰的成因──無人地球

少子化可能變成全球的未來。以前是高生育率、壽命短的時代,如今是低生育率、高齡化的時代。

承接前文:〈無人地球:由香港學童數目減少到世界人口崩潰的現象〉

有些人提出人口下降的原因如下:

  • 避孕技術普及
  • 兩性難以建立互信,尤其是忠誠價值不被重視
  • 婚姻及生育年齡過晚
  • 平均教育時間冗長
  • 事業起步過晚
  • 社會風氣改變
  • 產業外移
  • 資源集中於中老年人
  • 年輕人、尤其是年輕男性的勞動價格太低
  • 生活的壓力,不想後代面對同樣問題

女性在人口消長的過程中,扮演着關鍵的角色。專家說:大腦是最重要的繁殖器官。當女性有了足夠的資訊,以及可以養活自己的經濟能力之後,她們的大腦會說:晚點生,或生得少一點,才是對自己有利的人生決定。因此,少子化可能變成全球的未來。以前是高生育率、壽命短的時代,如今是低生育率、高齡化的時代。

上文探討本世紀最不可忽視的人口衰退現象。《無人地球》一書的作者更從下列各方面分析低生育率的成因:

都市化和受教育機會

都市化之所以會壓抑生育率,是因為都市生活很可能會提高撫養孩子的成本。都市的房價更高,而且孩子在家庭生產力方面,比起農業社會的貢獻也很少。

搬到都市時,女性有了更好的受教育機會;而且在接受更好的教育後,依賴男性而活不再是理所當然的事,而是一種必須被糾正的陋習。婦女在財產退休等法律範圍內爭取等等,接着開始爭取投票權,領取同等薪水的權利。隨着女性獲得愈來愈多的權利與力量後,她們也開始停止大量生育後一代。

其中一個原因是近親的影響力下降了。當你住在一個較為鄉下、開發程度較低的地區,你的社交圈會圍繞着家庭而轉,年輕人必須聽着老一輩不斷說着,要他們趕快結婚生子,完成傳宗接代的使命。但隨着社會變得愈來愈現代化、都市化,朋友與同事取代了父母、叔叔、姨姨。在都市,你的同事和朋友會施壓要你趕快生孩子嗎?

宗教的影響力和性教育

宗教在世界各地所發揮的影響力逐漸下降。在天主教教會勢力快速崩潰的社會,例如西班牙、愛爾蘭等地,其出生率往往以快於其他地方的速度,從高點下落到低點。

青少年懷孕的比例自1960年以來,已經減少了80%。研究人員歸功於更好的性教育,以及更容易取得的避孕與墮胎方法。

青年的債務和政府的政策

美國10名大學畢業生之中,就有7名會負債務,這筆債務的平均數字大概是29000美元。在找出清還這筆債務的方法之前,誰會生小孩?提高大學學費的其中一項意外副作用,就是導致生育率下降。

數十年來,印度政府不斷宣揚着小家庭的好處,完美的家庭只需要兩個小孩子。

印度施行強制或半強制絕育手術,由來已久。現在,印度還有一些地方政府會舉辦絕育營,誘惑大量且絕大多數來自鄉村地區的女性接受絕育。

生育率與經濟發展

更少的年輕人意味着更少的稅款,而這些稅款恰恰是他們年老時健康保險及退休金的來源。愈少夫妻選擇生孩子,也意味着愈少人買房子,因此房價會下跌,導致人們的資產縮水。勞動人口減少了,也意味着,更少人需要買車、冰箱、沙發或牛仔褲,那就是更低的經濟成長。

以上的現象,你認為是偶發的,還是結構性的?是短期的,還是長期的呢?是地區性,還是世界性的呢?

作者按:本文主要參考Darrell Bricker & John Ibbitson(2019),《無人地球:全面改寫經濟、政治、國際局勢的人口崩潰之戰》,李祐寧譯(2021),今周刊出版社出版。

黃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