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情況下,議息會議前,聯儲局已做好期望管理。市場對利率走勢有清楚預期,結果也會與預期一致。雙方相安無事,沒有驚喜,也沒有驚嚇。
今個星期會議特別之處,是市場對減息幅度的分歧,持續到最後一刻,在減半厘和四分一厘之間兜兜轉轉。
分歧之處,在於聯儲局的兩大目標皆去向未明。通脹距離2%還有一點距離,但趨勢似乎是會繼續向下;就業市場明顯有冷卻跡象,但數據噪音甚多,不容易判斷「硬着陸」機會。
只看最新數據,兩個目標都近乎達到的情況下,現時的政策利率的確太高,問題是減少還是減多而已。減四分一厘,除了是步步為營,還在於這是個「正常」的幅度,不會為市場帶來「情況比想像中差」的揣測;減半厘雖然有點「非常」的嫌疑,但好處在減低貨幣政策過分收緊的風險,令利率盡快回到中立水平。兩種做法,各自有其充滿說服力的理由,市場因此才出現分歧。
聯儲局最終決定減息半厘
結果揭盅,聯儲局決定減息半厘。根據同日公布的「經濟展望」,聯儲局決策官員對通脹下降的信心明顯增強,對就業市場則進一步「睇淡」。也許是他們認為就業風險已高於通脹風險,才作出這個「非常」決定吧。
當然,無論減多減少,我們都可以在事後解釋(亦即馬後炮)。我認為更有意義的討論,是這種減息幅度的競猜遊戲,會否一直玩到明年,在每次會議前都出現近乎買大細的情況。
分歧,就是貨幣政策的不確定性。不知道減息多少,不知道減到何時,都不利展望將來的消費和投資。吊詭之處在於聯儲局現時的最大隱憂,正是貨幣政策太緊導致經濟不景,但減息幅度可大可小,也在拖累宏觀經濟表現。且看鮑威爾及其他官員,未來一個多月如何引導大眾。
更刺激的是下次11月7日結束的會議,剛好碰上11月5日的總統選舉。由於郵寄選票愈來愈多,到聯儲局主席見記者時,正式選舉結果可能仍未公布(尤其個別競爭激烈的州,點票隨時點到天昏地暗)。聯儲局目標未達加上政治大事件,那幾日資產價格難免大上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