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刻」金禧音樂會

「複刻」二字加上引號,那是因為音樂會只演開場貝多芬《艾格蒙》序曲和下半場柴可夫斯基第五交響曲,中間《皇帝》鋼琴協奏曲則改為同樣是貝多芬的《合唱幻想曲》,音樂會也以該曲為主題,跟複刻完全拉不上關係。

周年紀念音樂會一般來說以50、100年為基準。上周本欄提到元旦音樂會破例演出布魯克納作品,那就是紀念作曲家今年誕辰200周年。

今年香港管弦樂團也剛好迎來職業化50周年,上周末進行紀念音樂會,以誌半世紀前1月職業樂季首場音樂會。

儘管樂團對演出大力宣傳,有稱之為「複刻」音樂會,重演當年節目。「複刻」二字加上引號,那是因為音樂會只演開場貝多芬《艾格蒙》序曲和下半場柴可夫斯基第五交響曲,中間《皇帝》鋼琴協奏曲則改為同樣是貝多芬的《合唱幻想曲》,音樂會也以該曲為主題,跟複刻完全拉不上關係。

指揮的選取令人不解

但最為大惑不解的,是指揮的選取。既謂金禧紀念音樂會,本應安排一位跟樂團的成長、發展有深厚關係的指揮,帶領樂團重演昔日曲目,以作紀念。結果請來的,是一位完全與香港無關的北歐指揮,近至2018年才與港樂首次合作。更為匪夷所思的是,該指揮接受電台訪問時,透露把曲目改為《合唱幻想曲》是他的主意,目的是包括港樂合唱團一起演出。大概他不曉得,港樂合唱團1980年才成立,與複刻金禧無關。

筆者無意質疑該指揮的才華與能力,但作為一場本團金禧慶典音樂會,如果請來近年活躍於指揮的創團樂師范丁,以至現任樂師梁建楓、凌顯祐,甚至指揮港樂及合唱團多年的葉詠詩、前副指揮蘇柏軒,那不是更符合慶典性質嗎?

至於為何一位客席指揮可以在如此重要演出改節目,那也帶出音樂總監的責任。不幸的是,金禧樂季碰上總監梵志登在港樂以及紐約愛樂樂團擔任總監的最後一個樂季,頗為應接不暇,行政部門應更出力把關。

原刊於《大公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周光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