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香港管弦樂團以貝多芬第九交響曲，揭開新樂季。久違了的音樂總監梵志登，因疫情差不多一年沒有來港演出，再次展現他的高效演繹，將龐大樂隊糅合成一整體，著名《歡樂頌》更突顯出本地合唱的新貌，成為音樂會的一個亮點。
名為《合唱》的「貝九」，是作曲家最後也是最高峰的大型創作。作曲時耳朵已經完全失聰，但卻寫出他所有作品之中編制最龐大的力作。創作時不是通過耳朵聆聽，而是通過內心深處，反覆頌唱的音符，表達詩人席勒《歡樂頌》對自由、平等的嚮往。破格的音樂、詩句的意境，難怪作品自面世以來，一直是台上、台下最受歡迎的作品之一。
中國版本的貝九
筆者研究中央樂團40年歷史印象最深的，就是1959年在北京演出貝九。那是中華民族5000年首次由全體炎黃子孫組成的演出隊，在指揮大師嚴良堃領導下的演奏，《歡樂頌》更以中文演唱。當年10月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0周年，樂團在首都十大建築之一的人民大會堂演出的貝九，與德雷斯頓愛樂並肩演出，成為佳話。之後更全團南下，在武漢、廣州一直演到深圳。不少香港愛樂者慕名北上，見證中國版本貝九。
2001年夏，已經改名為中國交響樂團，首次連同老中央樂團成員，在新任音樂總監湯沐海指揮下，在中山音樂廳演出《黃河大合唱》和《歡樂頌》。筆者有幸從排練到演出，見證全程。走筆至此，歷歷在目。
2022年演貝九其實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意義。貝多芬接受倫敦愛樂社的委約而全速譜寫貝九，那是1822年，至今剛好200年。大概作曲家不會想到，兩個世紀後昔日東方小漁村，會以純正德文、鏗鏘有力氣勢演出他的終極力作。
原刊於《大公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