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俄烏戰事進入第9天,俄烏第2輪談判結束,雙方就臨時停火建立人道主義通道達成一致,但戰線基本上沒有太大變化。儘管YouTube視頻出現各種想像力豐富的標題,事實上,哈爾科夫、馬里烏波爾等城市仍基本處在烏方的控制中。
阻斷俄羅斯油氣出口的後果
這場在烏克蘭土地上發生,實質上延續東西方「冷戰」格局的戰爭,西方輿論和不少政客主張,要運用所有手段制裁俄羅斯,包括不計後果地阻斷俄羅斯的石油與天然氣出口,以及源源不絕提供武器與金援的方式支持烏克蘭,不過,美國卻千萬不要出兵。
這種論調的熱度正隨着烏克蘭戰事持續而高燒,相反卻令世人看到石油與天然氣,正是俄羅斯有恃無恐的優勢。
西方寧願使出「金融制裁」的招數,卻避開阻斷俄羅斯的油氣供應。至今我們只看到「北溪2號」天然氣管道項目因為俄烏戰爭,2月被德國暫停,但這基本上影響不到美國。
在美國國會,烏克蘭官員正與美國政客聯手推動阻俄羅斯石油出口的法案。
這點站在烏方角度不難理解,因為這是烏俄談判中烏克蘭最重要的籌碼;只要俄羅斯油氣照常出口,莫斯科做什麼,西方都會為視而不見。
哪些美國議員推動阻俄羅斯石油出口的法案呢?經常在台灣「風傳媒」、內地「觀察者網」發表政經評論的自由撰稿人雁默認為,是希望民眾怨恨總統拜登的政客,以及代表能源州份利益的政客。前者是共和黨人,後者也有民主黨人。
根據美國汽車協會的數據,加油站的汽油價格比一年前上漲了33% ,通貨膨脹處於40年來的高峰,很大程度上就是由汽油價格推動的。在地球另一端,俄羅斯的天然氣也佔歐洲化石燃料消費量的三分之一。
雁默分析,考慮到美國自俄羅斯進口石油的總量並不多,且無天然氣,美國政客和他們的金主認為,美國國內供應足以取代俄羅斯進口。然而,歐洲盟友卻受不了俄羅斯天然氣斷絕或價格持續上漲。
油價是全球聯通的,不是進口少,所受的影響就小,俄羅斯是全球最大的產油國之一,俄羅斯的能源若斷供,足以震盪全球油價,讓全人類都怨恨加油站。
拜登擔心油價升影響大選
歐洲若減少對俄羅斯的油氣依賴,美國無疑能夠補上缺口,但這需要時間,何況目前美國的油氣產能已是滿載狀態。這些政客不會不知道,但他們的金主恐怕希望提早布局,但拜登卻擔心油價影響2024年大選形勢。
雁默進一步分析,金融專家認為,烏克蘭事件將引發全球經濟結構的變形,金融領域將是主戰場。此外,聯儲局在加息關頭,因烏克蘭危機而進退兩難──加速升息,會抑制增長;放緩升息,則會加速通漲。
另一方面,金融與產業環環相扣,產業界就怕能源價格推升成本,進而減少需求,因此外界預測聯儲局最終會因受不了增長放緩的壓力而放緩升息。換言之,若迫普京丟出「油氣核彈」,滯脹幾乎無可避免。
普京亦不樂見油氣「去俄羅斯化」
問題是,普京願意發射「油氣核彈」嗎?理性看,當然不會願意,因為這是下下策,非到最後關頭不能使用。道理很簡單,這麼做是迫西方在油氣上「去俄羅斯化」。儘管英國石油公司(BP)的《世界能源統計年鑒》2019年全球石油探明儲量國家排行榜,中國排名第13位,但中國對能源也有龐大需求,現在是石油「淨進口國」,補不了這一缺口,北京也不願意看到能源布局單一化。
因此,雁默相信,西方與俄羅斯終究還是會將索命武器收到背後,尋求一個新的恐怖平衡。換言之,烏克蘭戰事長期化,對全世界都不是好事,「我們可能很快會看到多邊軟化的跡象,為了全人類,烏克蘭恐不得不低頭,普京有機會優雅轉身」。
響應制裁亞洲國寥寥 《紐時》誣「更喜鐵腕統治」
那麼,烏克蘭會怎樣低頭?最有可能就是妥協──作為停火和俄軍撤退的交換條件,烏克蘭東部的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都將實質由俄羅斯控制,烏克蘭明確表示不會加入北約。同時,美國及其西方盟友也得同意逐步取消對俄經濟制裁,包括暫停了的「北溪2號」輸氣管。
事實上,俄烏戰爭若曠日持久拖下去,對交戰雙方都沒有好處,烏克蘭人民不是顛沛流離,便是活在戰火屠城的恐懼中,自不待言;俄羅斯經濟在西方制裁下,亦難打一場持久戰,更要應付各式各樣的反抗活動,一如美軍在越南,或蘇軍在阿富汗,相信也不是普京所樂見。
至於美國及其盟友對俄羅斯的制裁,也不如西方輿論形容的一致,匈牙利總理歐爾班便表示,匈牙利不會否決歐盟對俄羅斯的制裁,匈牙利也明確反對這場戰爭。但這不應該對匈牙利和俄羅斯之間的能源交易產生影響。
至於被美國視為亞洲和中東重要盟友的印度及阿聯酋,則在聯合國安理會就「譴責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決議草案的投票中,投了棄權票。亞洲太平洋國家中,只有日本、新加坡、南韓和澳洲同意對俄羅斯實施國際制裁。《紐約時報》中文網甚至誣衊說:「普京的威權政治已經吸引了亞洲的許多國家,尤其是東南亞,那裏的人往往更喜歡鐵腕統治。」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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