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全球選舉年，各個地方不同等級的政府都會舉行大選。單是6月，已有兩齣重頭戲：一是為期7周分7個階段舉行的印度國會大選，二是歐洲議會選舉。前者，在任總理莫迪領導的印度人民黨，爆冷未能贏得過半議席。至於6 月9日舉行的歐洲議會大選，極右政黨增加了20多席，而中間派的政黨卻損失了40多席。法國總統馬克龍斷言不能接受民粹主義冒起，宣布提前舉行國會大選，希望從選民手中，再次肯定其管治認受性。
之前，美國的民間智庫皮尤研究中心（ Pew Research Centre）調查了美國國民對政府的認受程度，該項統計可以追溯至1958年。 2001年，小布殊創了20 年新高，認受性高達60% ，但自始便每况愈下， 2023 年最新的數字是16% 。我覺得這現象是全球性的，並不是美國獨有，即使是傾銷民粹主義的莫迪，因為是建制的緣故，在剛舉行的大選，仍被選民摑了一巴掌。2016 年的美國總統大選，特朗普（他自己也意料不到）意外地勝出，也要歸功於反建制的票。
為什麼建制愈來愈沒有市場？
（1）這三十多年的低息環境製造了更大的財富差距，富者愈富，貧者愈貧，擁有資產的遠遠跑贏受薪階級。
（2）過了火的「政治正確」，尤其是左翼的極端政綱令很多中間派反彈，走向保守的一邊。
（3）社交媒體的興起。社媒煽動能力強，既可以做神，亦很容易破壞社會領袖的公信力。
放任主觀行事 為人類文明退步
民意走偏鋒這現象是值得憂慮的。勇於挑戰權威固然是進步的原動力，但如果只是為挑戰而挑戰，忽略理性分析，放任主觀行事，這便是人類文明的退步。我近期看了很多希特拉崛起的記錄片，他曾經是那麼受人民喜愛的，德軍入侵奧地利，奧地利人夾道歡迎。的確，人類的良知是很脆弱的，當我們大叫打倒偽君子回歸真性情的同時，也要慎防放棄追求正義，將嬰兒和洗澡水一起倒掉。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