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學畢業的歌神許冠傑在70至90年代初期，寫了很多膾炙人口的粵語流行曲。其中一首是《天才與白痴》，這歌曲的上半部歌詞是：「呢個世界上，有精仔、有懵仔、有叻仔、散仔、賭仔、重有戇居仔，有衰仔、有好仔、反骨仔、癲仔、蠢仔重弊過敗家仔，……邊個係天才，邊個係白痴，扮懵定蠢才，冇咁易會知（阿茂至知），天才與白痴，你黐定我黐，天才與白痴，冇咁易會知，天才與白——痴。」
筆者兒時首次聽到這首歌時，感覺歌詞十分抵死，但隨着年齡增長，逐漸領略歌詞的人生哲理。任何地方，任何時間，都是「一樣米養百樣人」，即使是學富五車，也不是每位都可以效法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以前一樣，現在也是一樣。
香港大學校委會於周二開會，決定否決任命陳文敏為副校長，暫時為這場副校鬧劇畫上句號。然而，學生代表馮敬恩同學在會議後爆料，將部份校委反對任命陳文敏的理由公諸於世，即時令全城譁然。不少市民問：「這班投反對票的校委，個個都是社會賢達，有些更是現任或退休教授，為甚麼他們能夠提出如此『小學雞』的理由去反對任命陳文敏為副校長呢？」
反映反對者無合理理由
所謂的「小學雞」理由，只是反映反對者根本找不到令人信服的理由。但有權在手的校委，要霸王硬上弓，根本無人能夠阻止，這亦是過去幾年香港社會的寫照。作為小市民的筆者只感到萬分無奈。但無奈歸無奈，筆者也開始習慣這種情況，因此不期望有建制背景的校委會突然轉軚支持陳文敏，反正這班人也犯不着得罪權力核心。然而，筆者看到香港大學的自主權不斷被衝擊。這間有超過百年歷史的大學，前途是頗暗淡的。
今次港大校委選副校是一面照妖鏡，即使你是商界高層、社會領袖或專業人士，只要有人「吹雞」，便要埋位，一樣乖乖地等候接 order。妙！妙！妙！
人各有志，總有人是逐利逐權者。但對筆者來說，那位著名填詞人林夕賜封為「盧姓鐵醫」的阿茂，他過去幾年的言行，真堪稱為學界典範。例如，港大校長馬斐森受任命為校長前，阿茂曾猛烈批評馬斐森「三無」——無知、無能、無心，更指摘馬斐森缺乏亞洲經驗，不能勝任香港大學校長。當然這些指控未被接納，馬斐森最後仍能成為港大校長。
理由不重要 任務已完成
今次陳文敏事件中，阿茂也擔當重炮手。早前校委會開會時，學生和外來人士衝入會場，阿茂聲稱被撞倒地。其後，阿茂更不點名批評歐耀佳醫生見他被圍困卻袖手旁觀。但事實卻逃不出在場的鏡頭和錄影機，阿茂倒地卻被批評為「插水」。他出院時用左手拿着枴杖，來支持已受傷的左腳行動。根據筆者一位物理治療師朋友的專業意見，左腳受傷是應該用右手拿着枴杖。是否阿茂在留院時不慎重傷右腳？真是不得而知。
本周二的校委會，阿茂的表現沒有令人失望，他提出反對任命陳文敏為副校長的其中一個原因，是他受傷後陳文敏沒有問候他。總之，這是否一個理由，市民自有公論。假若筆者是陳文敏，我肯定不會問候阿茂，因為大家壁壘分明，加上阿茂事後也可以行動，看來只是小問題。問候阿茂會否給人貓哭老鼠的感覺？肯定唔做好過做啦！
阿茂在今次校委會，最終成功地投出反對票，對他來說，任務已完成。但從馬斐森受任為港大校長，至現在的副校風波，大家看到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學教授，表現出如此「小學雞」行為，真是令人感嘆。不過，正如許冠傑《天才與白痴》歌詞所說：「呢個世界上，有精仔、有懵仔、有叻仔、散仔、賭仔、重有戇居仔……」。阿茂扮演的角色，真是要阿茂至知了！
（封面圖片：亞新社）
原刊於《蘋果日報》，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