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日(星期二)
早上4點40分的morning call叫醒了我,5點30分出發去機場。今天要飛去智利的首都聖地牙哥(Santiago),但首先要去秘魯首都利馬轉機。
昨晚問Eddie我們在庫斯科的機場,會否取得從利馬去聖地牙哥的登機證(Boarding Pass),而且,在利馬機場是否需要從飛機取出行李, 再check-in 飛聖地牙哥。他一概不知情。但是在庫斯科機場,卻連從聖地牙哥到阿根廷的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的機票也發給我們了。一下子取得三張機票,有些混亂了。
早上9點30已抵達利馬,機場內並沒有transit hall,必須行出arrival hall,取行李,再經入境檢查international flight的departure gate入內,頗覺煩擾。我們同時要照顧彭氏夫婦,在穿梭於機場的同時,要看著他們是否跟上我們的腳步。
經過多天的接觸後,多少也了解彭氏他們的情況了。看來彭太是彭生的大婆,彭生另有二奶,大概不是和彭太經常一起住,彭生良心過意不去,主動帶她出來遊覽南美洲,所費真不菲。他們兩人沒有孩子,旅行以來,他們常常處於冷戰狀態;我看見彭生只買了一條頸鏈給彭太;但另外買了兩對耳墜,是買給二奶及其所生女兒的。
聖地牙哥機場驚魂
中午12點從利馬起飛的飛機遲了45分鐘出發,下午3點30已抵達聖地牙哥。在聖地牙哥海關,發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麻煩事。我和Anita在庫斯科酒店離開時取了兩個蘋果,想在飛機上享用。我吃了蘋果;但Anita卻沒有,結果給智利海關搜獲。他們是有declaration form派發的,卻不在飛機上派發,而在出海關前才填寫,Anita在填表時,也有粗疏之舉,忘記要declare帶了生果,原來智利禁止帶食物入境的。
我們被帶入海關的一間辦公室內,後面跟着一位約60歲的亞裔(似是中國人)婦人,她似是帶了一些乾貨。向我們查問的一位移民官頗為年輕,約30多歲,談吐斯文,英語不太流利但能達意,我的解釋是因為不小心,誤帶了一個蘋果入境;他也解釋,說知道這不算嚴重的事,但是law is law,樣子似十分為難,我們也頗為忐忑,不知道懲罰是什麼。
他大概考慮了20分鐘。叫我們填了三張表格並簽名。第一張是解釋為何帶了一隻蘋果入境,第二份則是承認帶了一隻蘋果入境,第三份則是表示知道這個入境的蘋果會被燒毀的。跟著就叫我離開了。整個過程歷時約30分鐘,我們舒了一口氣,在arrival hall來接我們的導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我對整個過程,印象頗深刻,智利雖然已經實行了議會民主制度,但是經濟發展未如理想,一般來說,發展中國家,海關部門是最容易貪污納垢之所,我怕的是如果那個海關官員暗示或明示,要我付多少美金,以換取入關,屆時我會如何反應呢?幸而沒有,反而海關人員替我送行李出來時,暗示我們應該給他貼士,我們就給了一元美金給他。
智利憲政體制歷史
眾所周知,智利是世界最狹長的國家,其南北國土伸展超過半個南美洲,達6000公里之長。我對智利的政治經濟發展,早在大學時代已經留意,南美洲在六、七十年代,流行「革命神學」(revolutionary theology),左翼思潮風起雲湧;大學生受到社會主義思潮影響,我也不例外。
1970年,智利的民選左傾總統阿蘭第(Allende)上台,美國反對,CIA秘密運作,策動右派軍人政變;刺殺了阿蘭第,推翻左翼政府,實行軍事統治,當時引起全世界人士關注,特別是左傾的大學生。青年時期,理想主義澎湃,同情弱小,反抗強權,人同此心,美國作為當時超級強國,恃勢凌弱,引起第三世界普遍反抗,就像當時的越戰一樣。
後來軍事強人皮諾切(Pinochet)上台,實施嚴苛的軍法統治,大量的反對派人士被捕被殺。然而, 10年之後,也是同樣在美國的壓力之下,皮諾切答允草憲創制,還政於民,智利重回民主選舉制度,至今智利已是被認為一個實行「完全民主」(full democracy)的多黨制國家了。
對智利政局的關心,令我日後費了大量精力,研究當時漸興的政治經濟學「依賴理論」(Dependency Theory)以及「世界體系理論」(World System Theory),不過,在蘇聯崩潰及中國改革開放後,這些激進思潮也就逐漸消失了。
出到arrival hall,有一位叫Cecilia的中年操廣東話的女士來接我們。她年約50歲左右,是從香港來的,已經移民30多年了。有3個子女,當年不想父母管束,獨自來智利,學習西班牙語,之後就留下了。 她說智利的入境法例十分緊,我們忘記報關一個蘋果,很可能要罰200多元美金。
晚上8點30分Cecilia帶我們吃燒烤,太過疲勞,胃口不佳,沒吃什麼就回酒店休息了。
〈南美四國遊〉系列之十五
本系列上一篇:〈能抵擋地震的古代秘魯石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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