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音費明儀委婉而不煽情的唱腔,在腦海中縈繞不止

《大公報》與費明儀,固然源自她的二叔、前社長費彝民先生。大概不太多人知道,費明儀曾一度擔任《大公報》記者,採訪來港演出的傳奇女高音周小燕。

《大公報》專欄首次與讀者見面,取名「樂問集」,寓意從音樂探究中外文化學問,亦分享以音樂為主的生活拾趣。過去20年在京港藝團、院校等音樂圈子的所見所聞,除了完成北京中央樂團的40年團史,以及為中英媒體的樂評報道,也留下對音樂家、音樂會等無數親歷的印象和回憶。經過時間的洗滌,音樂故人、故事添上傳奇色彩,本欄娓娓道來,樂此不疲。

記得獲邀開專欄的一刻,腦海即時想到的是已故藝術大家費明儀女士。《大公報》與費明儀,固然源自她的二叔、前社長費彝民先生。大概不太多人知道,費明儀曾一度擔任《大公報》記者,採訪來港演出的傳奇女高音周小燕。時為1956年盛夏,中國民間藝術團在北角璇宮戲院作歷史性首訪演出一個多月,周小燕是主角之一,演出《百靈鳥,你這美妙的歌手》等多首名曲,後來香港「藝聲」更灌錄成唱片,殊為珍貴。

獨有委婉而不煽情的唱腔

其時費明儀作為年輕女高音,當年4月曾在璇宮演出,也準備留學法國。但她形容自己採訪周小燕,「由於興奮過度,我只能在糊裏糊塗、語無倫次的狀態中完成任務。」

就在費明儀11月初離港前夕,《大公報》專欄「三劍樓隨筆」刊登《費明儀和她的歌》文章,以秀麗的筆鋒,為她赴歐作臨別贈言,作者下款簽名:「金庸」。

費明儀選擇留學法國也與《大公報》有一點關係。她的父親、著名導演費穆,與二叔費彝民皆入讀法語學校。《大公報》1902年創刊,地點就在天津法租界。早年的報頭除了中文《大公報》之外,還有法文的L’Impartial,即中文的「大公無私」。如果讀者有興趣,可以到位於上環半山的香港新聞博覽館,前年開張展出的珍藏之中,就有一張早期《大公報》放置顯眼處,隔着玻璃近距離接觸中、法報頭,感覺很震撼。

兒時首次聽到費明儀演出,是她在電視音樂節目中獨唱《紅豆詞》等中外藝術歌曲,鋼琴伴奏是傅聰。她獨有委婉而不煽情的唱腔,撰寫此文時,在腦海中縈繞不止。

原刊於《大公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周光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