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年?自歐陸1789年法國大革命起, 到咱們的1911年辛亥革命中華民國成立,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出現,乃至貧窮落後的廣闊天地,密密麻麻的亞非拉諸國,政治體制是五花八門。感性開燈,理性關燈,浪漫主義當可乘風逐浪,但到最重要並且要有負責撫心自問的一刻,那就是,在地人民的生活,能安居樂業嗎?能免於政治鬥爭的不快,甚且是恐懼嗎?
說實在,專制與民主,當毫無懸念,要把之用作政治大鬥爭之上,本質上都要自立道德高地,再爾虞我詐,要把對方擊倒並完全倒下而後快,任何的高聲吶喊,甚或行動衝擊,必是以終為始,兩邊叫陣,對方是陰謀險詐,是妖魔化身,自己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替天行道。
政改若拉倒 港人勢成大輸家
終究是富可敵國的成功商人,經歷與視野帶來智慧,李先生公開指出,一人一票選特首的政治方案若然硬要拉倒,香港是各方面都會大輸特輸,然後再加一句,泛民黨派中人,不少是具有聰明與智慧的,語帶雙關,不容許普選特首方案通過,除能彰顯「民主」的能量賭本外,還有些什麼呢?不讓特首增加選民的票選能量,直接及間接繼續打擊政府的管治威信,以致積廢不能舉,香港民眾受傷害,香港國際綜合競爭力再削弱外,還能有其他嗎?泛民政黨攬住綑綁,是真正有智慧?
對中央政府來說,除了堅守8.31人大常委決定,維持1200名提委會的提名權,民主成分為何不能鬆口鬆手,由公司票改為個人票,有何不可?泛民立法會議員綑綁不聽,但對全港市民,特別是贊成要有一人一票選特首的半數以上港人來說,是樂觀其成,能循序漸進的民主進程,大家樂見,這叫民意凝聚。但到筆者執筆之時,中央官員至地方特首,都硬說沒有修改的空間與時間,是耶非耶?做與不做而已!
經歷非法佔領運動大混亂的79天,政府效率、法治社會及民主制度,先後有序,循序漸進推行政治體制改革,筆者認為很多香港人都有這樣的看法,擴闊1200名提委會選舉的民主成分,加強對港人的信任是中央政府要修煉的一門課,當今的形勢,若要堅持一國兩制,中央政府的放話已經不能單要瞄準泛民,更重要、更迫切的是,要讓香港無黨無派的大部分市民,心悅誠服地接受來自中央、卻能為港人謀長遠計的方案與政策。若然抱着豪氣干雲、高高在上、大地在我腳下的統治心態,絕無可能用99%的努力,圖那只剩1%普選特首的成功機會。
至於單日要文批,雙日高喊要佔領武鬥,高捧所謂國際標準、無任何篩選、要進入真普選聖地才罷休,各自對號入座的民主人士,假如曾投入直接普選的,當心知肚明,不入黨不入派,難以贏得選舉,能歸邊政黨,大山可靠,盡早包裝,呼朋引輩,盡早攻擊選舉對手,對選民要好話說盡,一切要服膺選舉勝出、霸佔政治地盤為大前提,選舉失敗,是逝水東流;選舉勝出,能實踐政綱的又有幾人?
狂飆的民主年代
看今天實踐普世價值的美國,選出來的總統真的賢能?一面捧着民主自由的神主牌,另一面卻是脅迫諸國,必須向美國的普世價值頂禮膜拜,否則就要狂轟濫炸;被美國長期唆使的日本大和,對中國進行兩次滅絕人性的大侵略,偷襲夏威夷珍珠港的美軍基地,歷史鐵證如山,但如今日本要復辟軍國主義,美國何只視若無睹,更且樂觀其成,一是西方民主最大國,另一是東方民主大國,一拍即合,怎樣的胡作非為,都會得到香港民主派最大的諒解!
上周在晚飯敍會場上,問台灣前行政院院長、哈佛大學訪問學者江宜樺教授:「台灣直接民選是層層疊疊,人人有份,既讓選民心花怒放,也眼花繚亂,真普選早已是無憾無悔了,為何學生們還要先佔立法院,再攻行政院?」江教授只輕描兩句:「這是狂飆的民主年代,擋也擋不住。」
資料顯示,當天衝擊的學生英雄,發言領導,都是選舉對家的年輕才俊,說到底,這還不是要為明年要舉行的總統大選先暖身?民主選舉政治,同樣要有高昂的鬥爭意識與準備,選舉對手就是敵人,敵人處事正確無誤,罵少一點,稍有差池,就要臭罵、就要包圍,不倒不快!台灣今天的現實寫照是政黨輪替容易,施政何其艱難。
去年9月,筆者在此欄以〈政治賭局已開 雙輸勢態已成〉為題撰文,指出教法律的先呼籲要非法佔中,至人大8.31發出強硬決定,彼此豪賭連場,誰為香港、誰為「一國兩制」着想?轉眼大半年,6月17日將表決有篩選,但港人可以一人一票選特首——歷史破題的政改方案能過關嗎?政治一天也嫌長,期望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接續句出現,「我要有權選特首」,這的確是很多港人的心聲。最後,奉勸有權與有勢的雙方,不要以港人前路作賭注!
原刊於《信報》,獲作者授權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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