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ched huts are little and low;
With green grass plenty by the brook.
While drunk I hear an old couple
Speaking with a soft, sweet accent.
Their eldest son is hoeing field,
The second making chicken cage;
Most loved is the naughty youngest –
He is peeling lotus seedpods.
XIN QI-JI: QING-PING-YE
辛棄疾
清平樂 · 村居
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
醉裏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
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簡註
「吳音」南方話。「媼」aŏ,粵音奧〔陰上聲〕;老婦人。「無賴」頑皮可愛。
意譯
茅舍又矮又小,溪水邊長滿青草。喝酒喝醉了,忽然聽到柔軟好聽的南方話,是誰家的老公公老婆婆在說話?
大兒子在溪東豆田鋤草,中兒子在編織雞籠,小兒子最逗人喜愛,就在溪頭臥剝蓮蓬,吃起蓮子來。
今話
不錯,城市中有昡目的五光十色,有令人窒息的豪華,有隨心所欲東去西去的方便,有姿彩萬千的文娛節目。
鄉村相對窮困貧乏,茅舍又矮又小,但它就正好具備了城市最稀有的東西:清新的空氣,遼闊的空間,從容的節奏。小溪蜿蜒,雜花生樹,芳草萋萋,鳥歌蝶舞,走不完的山徑帶給你千變萬化的景色。
你不用啃文件,不用趕開會,不用絞盡腦汁處理人事紛爭,不用擠上已經水泄不通的地鐵,不用抓住十分鐘的空隙吞下三文治午餐。
辛棄疾胸懷大志,憂國憂民,要成就大業;所以只能心裏暗暗欣羨田園生活,而沒有真的辭官歸故里。
古有陶淵明坐言起行。眼見政治腐敗,官場黑暗,便寧願回鄉過簡單貧乏的生活。「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久在樊籠裏,復得返自然」。
今也有真理的追求者毅然捨去高薪厚職,拿起鋤頭耕田去也。從事有機耕種,一面解放了自己,一面胸懷萬物,與自然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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