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不是信了教便有，而是要努力爭取

英語中解作聰明的字很多。我們中國人聰明一詞，直接引申自「耳聰目明」；而耳目乃是身體接收環境資訊的工具。換言之，聰明的人，善於資訊彙集之道。如果與英語相比，那麼是指intelligent，因為intelligence解作情報；而所謂「情報」，正正就是資訊的一種。

但是，單單是情報豐富，只會是「知得多」，可形容為knowledgeable，well-informed，甚至erudite（博學），卻並不相等於聰明。有些人天資好，所謂”clever”，往往很「叻」，像是一把刀，很sharp（鋒利），但astute（敏銳）得來，對事對人，未必足夠審慎。深思熟慮形式的聰明，可以說是審慎型的judicious，那是優點。當然，話得說回來，事事有警惕（wary）當然好，但是於拘謹（prudent）的聰明，也可以成為絆腳石。有些人sharp（精明）得來Perspicacious（有觀察力），只需憑直覺，就可以馬上「捉」到重點，那屬intuitive，乃是一些源自聰明而表現出來的能力。或有些人的聰明比較浮於表面，那是smart，甚至可說是shrewd（精明近乎狡猾）。若然形諸於外，可以是會語妙趣模生（witty），行為手段高明（tactful）。

聰明的目標是什麼？

不過，聰明太過分，可會變得calculating（有算計），以至全然地cunning （狡猾）。適中，理想而不亢不卑的聰明，可能應是wise一類。Wise 正正解作「智」，屬全面性的，也就是不偏頗，兼有深度（thoughtful）。那不單單是洞察力深刻（insightful），思想也深刻（cogitative），再尚有條有理（rational）。若加上人生經驗豐富（experienced），可以說睿智（sagacious）了。除了上述種種，還有是最不好的Sapient，那解作聰明以及sly，近乎狡詐，有道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問題是，使出聰明的目標是什麼？可以是以大局着想，也可以捨遠圖近。前者可說是大智慧，後者則只是小聰明。世間事得失之中，何者屬大智慧，何者屬小聰明？大智慧和小聰明的分別，是前者看得遠，明白人類快樂和痛苦的根源，懂得「乾坤大挪移」（借用金庸《倚天屠龍記》的武功），把世界從壞轉為好，令億萬人從此平常心。小聰明是指一些眼光狹窄的人，只懂治標，不懂治本。在此，六祖慧能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把視野推到無限大；但神秀祗看見「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一個是宏觀（macro），一個是微觀（micro）。六祖慧能有一次路經一間廟宇，聽見僧人甲，曰「風動」，僧人乙，曰「幡動」。六祖於是說，「仁者心動」。我說，「被動」。佛祖說：「互動」。佛祖盤膝而坐，舉起右手，所謂「佛印」。其實，這是一個high five，邀請世人與他擊掌。

下班時，中環地鐵站人山人海，但大家都互相閃避，匆匆趕路。其中的神父、修女、比丘、比丘尼，為什麼十分執着，必須只在教堂或廟堂傳福音/傳道？可能天國/極樂世界都是那些「信仰經紀」在喃喃自語。「現在」便是極樂世界，極好或極差，由你決定。健康或生病，也是由你決定。

健康不是信了教便有，而是要努力爭取。祝君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