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聽之」的「九二共識」

「九二共識」是沒有共識的共識,這一無中生有的「九二共識」是蘇起個人所發明之「一個中國,各自表述」的共識,他於親筆撰述《兩岸波濤二十年紀實》書內記載:「一個中國,各自表述」這八字「確實不曾出現在1992年所代表的兩岸函電往返文字中。
「九二共識」是沒有共識的共識,這一無中生有的「九二共識」是蘇起個人所發明之「一個中國,各自表述」的共識,他於親筆撰述《兩岸波濤二十年紀實》(頁28-31)書內記載:「一個中國,各自表述這八字「確實不曾出現在1992年所代表的兩岸函電往返文字中。但任何檢閱過這些文件的人都可以看出,這八個字所代表的意涵,正是1992年兩岸共識的精髓所在」!此及李登輝與阿扁在總統任內或卸任後一再撇清根本是「沒有共識的共識」,但蘇起及馬英九卻樂此不疲強調再三,正如同兩蔣生前口口聲聲「反攻大陸」一樣欺天瞞地,唯最後結果必然被證明都是國民黨流亡政權苟延殘喘之遮羞布而已。
 

「九二共識」只是虛名詞

 
「發明者」蘇起在李登輝時代當過新聞局長與陸委會主委,由於其弟蘇永欽與馬英九是建中、台大的同班同學,所以政黨在輪替之後鹹魚翻身獲得青睞而被拔擢出掌國安會秘書長要職;否則,以他過去所獨創的「一中共識」名詞,非但阿扁在綠營執政期間予已全盤否認,連過去重用他的僱主李登輝也深表不以為然,可見蘇起在扮演政府發言人及負責兩岸事務之表現殊⋯⋯為可議,搞得前兩任總統都頗有嘖言,似乎只有被學者南方朔形容成「比崇禎還不如」的馬英九敢再起用,而且,居然還一再不憚其詞祭出毫無主權共識的共識之「九二共識」虛有名詞。
 
除了沒共識的共識之「九二共識」虛名詞被馬英九吹噓外,他在視察陸委會的重要談話,刻意在5月4日登場的「朱習會」前夕,提及「辜汪會談」屆滿22。事實上,在22年前今天所登場的「辜汪會談」,國共雙方所各派出的談判高手,不管是台灣的辜振甫或中國之汪道涵兩位「高人過招」,迄今還是兩岸茶餘飯後的話題;雖然,有人促狹似地將「辜汪會談」故意唸成「姑妄會之、姑妄談之」來形容當時國共間的詭異氛圍。當時,行政院長連戰選在「辜汪會談」前也曾放話:「兩岸談判時代開始了!」違悖蔣經國生前再三宣稱的「絕不與中共談判是台灣永不改變決策」。所幸,在當年陸委會主委黃昆輝等國安官員牽制下,加上美國公開傳達不滿訊息,遂使該會談降格為「經濟性」、「民間性」、「功能性」、「事務性」層次,以致「辜汪會談」後的兩岸正式會談雖然策馬加鞭達十餘次,直到1995年的「焦唐會談」時還是一事無成!
 
隔沒幾年,結果是果不其然在李登輝接受德國之音訪問中,刻意丟出兩岸「特殊的國與國關係」震撼彈,亦即外界簡稱為「兩國論」!卒使「辜汪會談」交流管道瞬間破局。及至1998年10月間,辜振甫率團訪中,再次達成兩岸加強對話、恢復協商共識,雙方關係始穩住陣腳再續「姑妄會之、姑妄談之」餘緒;然而,由「紅頂商人」辜振甫所穿針引線的「辜汪會談」,固然打破「三不政策——不接觸、不談判、不妥協」框框,但對岸在鄧小平的「分久必合」的國家統一前提下,便引爆過「九二共識」各執一詞、各不相讓狀況,阿扁甚至在總統任內便曾三度舉出辜振甫生前遺著《勁寒梅香》第266頁為證,指出回憶錄內「九二共識‧情緒之爭」的章節裏,開宗明義聲稱:「儘管事實只有一個,但是台灣內部及兩岸之間,似已演變為情緒之爭。」
 

「姑妄會之,姑妄談之」

 
行政院陸委會主委蘇起,為了使各方能找到一個緩和的空間,費心思考後,在2000年4月28日,提出「九二共識」這個新名詞。依據蘇起的說法,他希望用這個新名詞取代兩岸三方的「九二共識」原則不能有共識的各說各話,以打破兩岸僵局。遺憾的是,蘇起的這項創意並未給兩岸僵局帶來突破的機會,反使兩岸各界陷入有無「九二共識」的論戰……甚至以接受與否作為檢驗政治立場。
 
阿扁當時之所以不憚其煩引述辜振甫遺著,特別提醒馬英九不必也不宜無中生有;但或許是國民黨已決定「錯到底」!故馬英九還曾反唇相譏過強調「若無『九二共識』何以會有1993年的『辜汪會談』」?言下之意是想拿兩岸所重視的「辜汪會談」成果來反駁阿扁,並也藉此襯托本身之論述;但馬英九所援引的「辜汪會談」果真是拜「九二共識」之賜嗎?其實不然,因為根據《傳略蘇志誠》一書第84頁述及:「辜汪會談是蘇志誠與汪道涵在1992年腦力激盪的成果……之前曾有傳聞,指辜汪會談是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居中牽線,但如今揭露的事實證明,當時兩岸早已私下議妥,只是需要一個適合的第三地……而當時擔任海基會秘書長的邱進益,也不了解詳情……但他確實感覺到,好像另外還有管道在進行溝通!」
 
從辜振甫遺著到蘇志誠的吐實,在在證明國共所一再力拱的「九二共識」,正如馬英九自我解嘲可能是「馬英九現象」幻覺!因為,非但辜振甫在遺著詳述,甚且在「辜汪會談」十周年時,他在蘇起自創「九二共識」新名詞,辜振甫在隔了兩年八個月多光景,對中國發表書面談話中依舊不提「九二共識」,而僅係以「正如同1992年兩岸拾取了相互諒解的態度」字眼,顯見在辜老眼中根本沒有「九二共識」存在!至於馬英九一再侈談的「辜汪會談」,以蘇志誠的告白透露:並非架構在「九二共識」衍生,兩岸純係「姑妄會之,姑妄談之」!直到民進黨公布「十年政綱」之兩岸篇,中共發言人馬上痛批政策不現實、也不能接受,因為「拒不承認九二共識,將導致兩岸協商無法進行,兩岸關係再度動盪不安」。
 

「辜汪會談」非「九二共識」的結果

 
而馬英九當時也接踵在國民黨中常會警告「一旦『九二共識』不被承認,兩岸關係恐會回到民進黨執政時之原點」!國共雙方的隔海呼應,完全無視李登輝已多次說過:「『九二共識』根本沒有,講了幾十遍!」「如果頭低低的說什麼『九二共識』,那是中共說的,我們那時沒承認嘛」!所以「一中各表」只是要台灣人接受「一個中國」原則,因為全球所通用的「一個中國」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根本沒有「中華民國」的份,這種進行中「九二共識」的議題頗似《開羅宣言》,正反雙方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道,撇開成敗論「辜汪會談」,當年「以對話取代對抗、以協商促進合作」的接觸,儼然有着「姑妄會之」和「姑妄談之」的算計。
 

蔡漢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