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門讀小學時，每一年班主任都用「我的志願」作為作文的題目，大多數小學同學都會答醫生、警察、消防員、教師等，我也不例外。不過，我在小學畢業的那一年，我寫「大學校長」是我的志願，全間學校的老師都嘩然，校長召見我並且教誨說，寫我的志願要實際一些，明知做唔到就唔好立為志願，並且給予我的作文一個極低分數，叫做勉勉強強可以小學畢業。
大學校長須精於籌款 配合發展
當我讀中學時，該位校長再同我講「我的志願」，他問做大學校長要具備什麼條件，我話除了學術水平要突出之外，同時亦要懂得管理。校長同意，並且道歉話當年給予我一個極低的分數是做錯了，好彩我升到班。
幾十年後我知道，大學校長除了要學術水平高，懂得管理，還要精於籌款，因為政府的撥款是追不上大學發展，如果大學校長不懂得籌款，就不能請有名的教授，不能開拓一些新科研，不能為學生提供優質的住宿環境。老實說，我三樣都唔得，所以做唔到大學校長。不過，好彩做唔到，否則現在就非常頭痕。
我唔講大家都應該感覺得到，現在做大學校長比以往更艱難，因為現在的大學生熱衷社運，甚至往往身先士卒，難免觸犯法律。為免受到懲罰，大學生於是要求大學校長譴責警方，對於大學生訴求，有大學校長以虛委求存，亦有不瞅不睬來回應，唯獨是中大校長段崇智答應學生要求，承諾如果查證屬實，就會譴責警方；警隊嘩然，於是發信駁斥段校長。警隊的反應當然是正常，不過，沒有大學生願意挺身指證，代表不能查證，段校長的所謂譴責亦只不過是虛言，警隊實在不用擔心。
段校長其實是用了伊斯蘭教義「山不即我我即山」來解決問題，他沒有辦法說服學生不再上街，唯有企在學生的一方，同意在有查證之後譴責警方。我估計段校長在發出譴責信的時候，同時要求學生不要再參與暴力示威，否則就很難譴責警方。如果大家有留意，在段校長發出信件之後再沒有中大生被捕，我相信不是很多人明白段校長的苦心。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