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1983年在香港大學歷史系修讀Ming教授的課開始,轉眼已35年。Ming是我最喜愛的大學老師。不但講課生動有趣,見解獨到,也鼓勵我們尋找不同的資料作比較分析。還記得當年上他的中國工運史課,我寫了一篇有關1920年代湖南安源工運的論文。為了寫論文,既找內地當時最新出版的歷史資料,也翻閱美國最新的學術期刊,了解安源工運的背景和劉少奇的角色,僥倖拿到A+,對我日後考慮報讀研究院是一大鼓勵。
後來我讀碩士轉到政治與行政學系研究中國現代政治,Ming還是經常給我意見和鼓勵,也為我寫了不少推薦信,幫助我申請到美國大學攻讀博士。印象最深刻是1986年秋天我到美國史丹福大學等地找資料,Ming介紹我拜會了胡佛研究所專研中國政治的馬若孟教授(Prof Ramon Myers)。馬教授跟我素未謀面,但因Ming的關係,熱情地接待我。後來我接受了香港政府的聘用,沒有繼續到美國升學,白費了Ming的熱情幫忙。幸好Ming並沒有介意,還不時保持聯繫。
風趣幽默 風采不減當年
九七後Ming回到美國,我也有好幾年離開香港到日內瓦工作,彼此較少聯絡。最後一次深談是2012年10底在台北。當時我在台北工作,Ming到中央大學歷史系作兩場學術演講,其中一場談澳門和中葡關係史,澳門經濟文化辦事處的梁潔芝主任和我都去捧場。我還和Ming吃晚飯,詳談近況,聊得很開心。
最後一次和Ming見面是去年的灼見名家周年論壇。Ming從歷史角度談粵港澳大灣區的學展,風趣幽默,風采不減當年。可惜論壇後只能跟他匆匆打招呼,沒有機會詳談。我一早已報名參加今年的灼見名家周年論壇,很想把握機會跟Ming見面聊聊近況,但10月30日突然接到舊同學轉來Ming在三藩市候機室離世的消息,既傷心又震驚。
Ming實在是人生難得一遇的良師益友,1985年畢業的港大歷史系同學都在我們的WhatsApp群組表達哀傷和不捨。只能借用其中一位同學的話:願Ming息了人世的煩囂,在遠方的國度享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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