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港區國安法》只會適得其反,不但不會為香港帶來安穩,反會為香港帶來更多的動亂。我認為這樣的估計並不現實。如果《港區國安法》真是起不了什麼作用,西方就不用這麼緊張了。
運動轉瞬又是一年,勇武派成功將香港帶進全球的視線,但到了今天,堅持勇武的邊際利益是否仍在呢?
領導過程產生的壓力就如把全香港放進一個會調節溫度的「壓力煲」,而正在發揮領導的示威者須經常揣摩民間脈搏,懂得把行動所產生的衝突調校於「健康壓力範圍」內,讓支持你的人繼續支持你,不支持者也逐漸改變信念。
「裝修」藍店和破壞商場,今天,除了肯定抗爭仍然存在外,意義不大,是時候勇武示威者反思己方行徑是否與左派無異。
是勇武的示威者在去年6月圍堵立法會防止「送中」惡法被通過,但往後接近七個月抗爭運動歷久不衰,和理非對抗爭運動的支持是關鍵。踏入2020年,抗爭運動不能停、不會停,和理非要做到五大堅持。
愈來愈多事例證明,官方和警方只着重「先行高壓、後輿論戰」的策略。林鄭月娥和北京至今仍然政治不作為,對「五大訴求」愛理不理,才令社會炸彈更難拆除,還製造日後更大的危機。
抗爭者應該相信香港人。他們心中的一團火不會這麼容易熄滅,很多人在不同戰綫正在做大量工作,要這個政權及其支持者付出代價。
在一國與兩制間如何找到、把握二者的平衡點,需要的不只是對政治現實的理解,也需要一點歷史智慧與理論的勇氣與想像力。
當我聽到佔領者志高氣昂地說:「對不起,我們帶給大家不便,但請相信我,我會將帶給大家一個更美好的社會」。這是一個何等高尚的理想,但這是一個短期內可以實現的目標嗎?
北京應該很清楚,出動解放軍,雖可迅速止暴制亂,但會破壞一國兩制,若因而被西方制裁,有機會令香港再也無法發揮它的特殊功能:以補社會主義制度的不足。
從中央的種種反應來看,中央完全沒有向反對派就範的跡象,反而在盡一切努力,對反對派進行反制。
重大的不公義帶來重大的憤怒,和理非和勇武都是不公義的受害者,他們又怎會不站在同一陣線?
反修例運動以來,be water的年輕示威者顯露出令人折服的創意和組織能力。今天的情況是北京除了不出動解放軍之外,其他一步不讓,完全不介意香港人打香港人,是時候我們重新整合策略。
現實是若要達要「五大訴求,缺一不可」,那就真的非革命不可了,但要革命成功,卻非提升暴力水平不可;然而,提升暴力既非反對派的強項,亦不為市民所樂見。故「時代革命」不會成功。
對北京來說,街頭暴力並非最頭痛問題,最後如果要出動解放軍平亂,香港必可恢復秩序,也不會落入外國手中。北京最傷腦筋的,其實是雙普選。
所有愛惜香港的人,無論是黃營、藍營、警隊、特區政府乃至中央政府、解放軍或者武警,皆要從北愛的悲劇汲取教訓;正如邱吉爾所言:「不能從歷史學習的人注定要重蹈覆轍。」
美國在台協會前主席卜睿哲(Richard Bush)日前指出,北京勢力非常強大,香港示威者應「見好就收」,否則恐怕「白白犧牲」也不會得到勝利。
我相信,即使是同情示威者的人,亦很快會發覺,每次遊行後都進行堵塞馬路是不好的,因為它妨礙了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又為經濟活動帶來嚴重的損失。
政府應先訂出一個限期,讓自知已觸犯刑法的勇武分子在這個日子之前向警方自首,並對自己的行為作出交代;只要承諾以後不會再干犯同樣的罪行,警方就可以既往不咎。
政府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要避免反對派可以拿到指控警方使用過度暴力的把柄。政府可以公開宣布,為了避免暴力升級,政府會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裏主動避免衝突及使用武力。
香港一直是多元社會,黃和藍之間隔了很多層不同深淺的綠。這次,權力的傲慢和粗暴突顯了制度的死穴。
現在買樓要避開那些不准警察進入的屋苑,因為那些屋苑將會變成新九龍城寨。
政府一定要果斷維護法紀,向暴徒發出最嚴厲的警告,所有犯罪者均會繩之於法。
從來管治者失去市民的信任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得以修復,因此,即使建立對話平台,但缺乏真正需要溝通的人士,結果也可能是事倍功半。
既然以年輕人為核心的抗爭行動在8‧18展示和理非一面,政府應該把握這個契機,答允正式撤回修訂及原則上同意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藉此釋出善意,作為開展對話的基礎。
就應對時局而言,岳飛這位古代名將的成長經歷,亦有助於我們「生於亂世,有種責任」的一代人好好思量,引為參考。施教者若能因勢利導,以機靈善巧的方式讓學生領略它的豐富內涵,實在比照本宣科有意義得多。
大台不在,德義為規。這除了可以減少個别人的錯誤為運動帶來嚴重損失外,亦能減低被壞人滲透搞亂運動的機會。勇武與和理非同行,秉持正面的價值觀,一同進化,抗爭運動才能得到最後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