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黃佳俊帶領樂團演奏布拉姆斯的這首小提琴協奏曲,悠揚與溫情兼備,不太過硬朗的風格,正好跟隨小提琴獨奏拉克林的演繹。不過從一開始,拉克林的演奏,在力量的氛圍和骨架子的輪廓方面,便似乎一面倒地過於陰柔。
隨着戰雲密布,大師們的來訪不再。仍然來港演出的,主要是華人音樂家,包括在香港大學演奏的國樂大師衛仲樂,在半島酒店籌賑演出的男低音斯義桂、小提琴家馬思聰等。
同一個指揮,指揮不同樂團,出現了完全不同的表現。不知是否因為成員大都來自江南的緣故?上海交響樂團的演奏風格及音色,即使在余隆棒下,確實與香港管弦樂團或中國愛樂樂團非常不同,而是帶着濃濃的散漫感覺。
最轟動是中美建交後不久,小澤征爾帶同波士頓交響樂團在京演出三場,與鋼琴家劉詩昆、琵琶大師劉德海、中央樂團同台演出,載入史冊。
大灣區,我們中國人的南方,在培養有素質的大灣區下一代的音樂人才外,是否應該積極培養有素質的下一代聽眾?香港、澳門、整個南中國, 還望盡早多加教育,逐漸回歸到優秀的嶺南民風地域。
最意外的,是節目中包括兩首由中學生創作管弦作品的世界首演。伍力曦的《人前人後》管弦樂組曲第四首在管樂運用方面頗有法國印象派的韻味,中段大號重複主題後,樂隊漸強推上高潮頗見功力。
博爾多斯基的演繹的確令人感到賞心悅目,而更加令人興奮的,更是他與李嘉齡的合作,除了兩人在技巧上全無難度之外,他們在風格上的相似度,亦即在一些樂句中的互相模仿的點子上,竟然可以同出一轍,實在美妙!
開場是聯會主席梅廣釗的《東風來》,由粵樂五架頭改編為八重奏。開始洞簫與箏的音符,頗有「從前有個故事」的氛圍。中段琵琶、阮加快,箏、鼓等加入,最後以輕音結束,韻味盎然。
《大狀王》的現場表現力,的確不是唱片錄音所能相比。而這部可以公演接近一個月的大製作,叫座力亦真的有其合理的原因。在筆者眼中,好聽與好看,已相當足夠。
今年入選的十大樂聞跟往年最明顯不同,是資料保存條目所得票數,竟然蓋過了幾個旗艦藝團。這不能不跟疫情期間影響演出,反而提供條件盤點整理藝術資料,輯錄檔案成書,公諸於世。
港樂當晚的演奏層次非常分明,但卻沒有讓詩情畫意與激昂精神流失。指揮在樂句或段落的留白呼吸更是巧妙,令音樂的推進更具有美感。梵志登讓銅管組與定音鼓被樂團所包圍,但又在適當的時候流放在外層的控制。
紀大衛教授與莫樹鈴於1975年共諧連理,當時紀教授在中大、紀太在栢立基教育學院負責訓練音樂教師課程。80年代兩人亦獲邀前往澳門,擔任類似校際比賽的青年音樂節評判達9年。
《布蘭詩歌》作品之所以震攝人心,除了合唱團的演唱部分非常具有力量外,管弦樂團的支持亦影響甚大。何博文取其精簡架構,言即合唱團與聲樂家的一字一句,都會浮沉於音樂廳的環迴效果之中,瑕疵與佳績,皆無所遁形。
最為意外的,是樂團多位首席的缺席,五個弦樂聲部只有第二小提琴、低音大提琴首席出席。管樂聲部方面,上半場序曲和合唱曲更只有單簧管首席在場,其他全部缺席。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團慶?
要提升香港在國際舞台上的文化形象,確實需要好好保留及加以鞏固樂團的演奏水準,那才能真正為亞洲區努力謀求出路的年輕音樂家,以香港之名,為他們貼上一個公認的品牌標籤。
「複刻」二字加上引號,那是因為音樂會只演開場貝多芬《艾格蒙》序曲和下半場柴可夫斯基第五交響曲,中間《皇帝》鋼琴協奏曲則改為同樣是貝多芬的《合唱幻想曲》,音樂會也以該曲為主題,跟複刻完全拉不上關係。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辻井伸行的聽覺,靈敏度實在匪夷所思,似乎不必需要指揮額外掛心。單是第一樂章一開始,一下拍板下,他已即時完美無瑕準確地融入節奏之中。
今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演出非施特勞斯家族圓舞曲作品,總共有6首之多。其中奧地利交響曲大師布魯克納的一首改編作品最為矚目。今年指揮蒂勒曼是位老布專家,去年發行與維也納愛樂的交響曲全集,口碑不俗。
今次薩爾斯堡室樂團來港的演出,好壞參半。壞的原因,大概也因為以小充大的陣容所累事。另外,歡眾種種不是存心一意來聽音樂會的舉動,都對樂師及其他觀眾造成相當大的騷擾。
想起陳永華教授12月24日在香港文化中心音樂會上的一番話,「半年前當我們計劃這套節目,以和平為主題。可是今天演出時,和平更遙遠了。我們還是衷心唱出我們的渴望,希望和平早日來臨。」
Hong Kong Youth Philharmonia的水平,超出了筆者的預期。他們面對不同的指揮,展現出來的聲音可說是完全不同。
今年樂團的表現,技巧上比去年更完備,演奏的信心及聲部之間的互動,表現亦必去年好。不過,如果以藝術性來說,去年的細緻,則更令人回味。
小小剪報,解釋了為何1973年費城樂團獲領導人接見時,被形容為中國的「老朋友」,而「中國是不會忘記老朋友的」。同時也許說明,芸芸美國大樂團之中,費城樂團獲選訪華的原因之一。
國際知名大提琴家馬友友提到,自己自40歲左右就有所頓悟,對人類在社會上的定位,有了新的想法,從而借助音樂,去串聯起人與人之間的脈搏。
胡適筆下的「差不多先生」,看來西方也有不少。
指揮的作用非常重要。要將沒有太大關連的音符,在不同樂器的演奏者之間,串連成言之有物的氣場,指揮引導樂師,奏出感染到他們自己的樂音,從而再轉化成傳導到聽眾層面的第一次感受,需要多好幾倍的理解能力。
前香港作曲家聯會主席盧厚敏的《薩》雖近30年前首演,琵琶與弦樂四重奏採用土耳其素材,奏出東、西文化互動。開始時小提琴滑音、大提琴撥弦,琵琶悠悠進入,各琴音相互探索、模仿。
梁仁模的演繹似乎過於低調、過於圓滑,對於西貝遼士作品的特色──豐厚結實的質感,顯然有點距離。
最早一首是林樂培1963年改編的《古舞曲三首》,素材主要是著名的《鳳陽花鼓》,由小提琴、鋼琴演奏。三個樂章快─慢─快傳統曲式,一開始奏出大家熟悉的旋律,然後不斷變奏,過程悅耳。
筆者的座位,所聽出來的音響,像聽唱片錄音一樣被完全放大,所以一直處於聽到亢奮音量的狀態。而多位首席的獨奏演出,的確超高水平,完美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