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者 : 趙永佳教授(香港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聯席所長)
「在現今這個世代,嘗試征服世界的邪惡集團,就是破壞一般人均接受的幸福生活的那一群。」教育論壇2015首講嘉賓,香港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聯席所長趙永佳教授引述了日本動漫界名人岡田斗司夫獨到的形容。
在趙教授眼中,教育大同就是岡田斗司夫所說的邪惡集團,因為教育大同一直致力於打破普遍家長對「贏在起跑線」的主流價值觀念。對很多家長而言,幸福就是子女贏在起跑線:跑進名校、獲取好成績、課外活動文武雙全,獎牌獎盃光榮滿屋。這種幸福感,獲大眾家長信賴追隨,不讓子女被同輩比下去最為重要,是好是壞反而其次。
「邪惡組織」教育大同
教育大同推動的,並不是什麼新研發新意念,只是一些本應如此的正常事,卻在社會一面倒的觀點裏,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可以說,教育大同除了是不折不扣的邪惡組織。他們的成員,除了親力親為推動自家學習外,還宣傳各種在現今社會不被普遍推崇接受的教育理念,如民主學校、全人教育等。他們,其實更是邪惡組織裏,真正的「怪獸家長」。
「我要真假期」是否能真正如願?趙教授舉了一個「九十後教師大戰怪獸家長」的實例。一位學生家長拒絕為子女購買暑期作業,為師不解為何家長不願意花數十元。溝通過後,才發現這數十元的習作背後,卻是幾千元的花費:讓家長找外援為子女完成暑期作業,好讓孩子有時間參與各種各樣密密麻麻的暑期活動。這或許是個別例子,但聽來卻不極端。
對很多家長而言,幸福就是子女有足夠時間溫習,在緊接下來的考試做得更好;幸福就是脫穎而出成功報讀出名的補習班。對香港政府或社會整體而言,教育的幸福是香港每年在國際大型測試排名名列前茅,證明香港的學生學習能力很強。
「我要真假期」,就是在破壞這種幸福。
真假期的意義
「我要真假期」的意義是什麼?趙教授指出,從社會角度看,很多社會制度的存在意義跟當初的歷史意義已大有不同。比如週末假期在宗教的意義就是安息日禮拜日;暑假的意義是普及教育在十九世紀的歐美地區,因校舍和城市環境惡劣,把小朋友困聚於炎夏容易生病,於是上流社會便把握夏天帶小孩到郊區,慢慢形成暑假制度化。
到今天談週末假期和暑假,宗教意義減弱了,學校全空調,已跟過去的環境大有不同。
然而,從社會學角度看,假期的意義就是動力再生產:休息完再勞動。過去幾年不少大企業提倡五天工作,就是為了建立家庭友善工作環境,用在職者有更多時間陪家人。其實,無論成人還是小孩,這種動力再生產的休息也是必須的。
假期的另一意義是,我們可以透過這段時間,做些對成長有幫助的活動。跟成人不一樣,小孩成長需要需要不同的元素,如遊戲,如不在閱讀計劃不為閱讀報告的自主閱讀,甚至在家百無聊賴放空白過,也是成長的重要元素與權利。
今天我們要思考的,已經不是假期是否重要,而是假期可以做什麼。這訊息已經廣傳,至於主流教育理念能否應否被推翻,有什麼可以取而代之等等問題,就讓今天成為大家思考的起點。
但願教育大同通過征服世界帶來改變,為孩子重獲真假期。
趙永佳教授在教育大同論壇「我要真假期」的精彩演講錄影片段「為何我要真假期?」已上載到「教育大同」網站 www.ediversity.org 及 YouTube。
(封面圖片:Pixab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