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因為一個甜包（Chelsea Bun），吸引了他出席英國劍橋大學考古及人類學博物館關於舊劍橋郡兒童生活考查的講座，而我又因為正在訪問，卻之不恭，聽了一場非常有趣的考古學報告，題目為「童年在劍橋」。
人類學與考古學，早已跳出了殖民主義狹窄的考察及目的範圍，拓展到日常生活及目標社群生態研究，而方法論的應用亦包括廣泛的觀察以及口述歷史。從前考古學的獵奇態度及敍述「地者」的方式，亦已修正為證據反映。是次講座以公元五世紀開始，指出一個事實：雖然孩童的生存率為3至5成，但於考古發現的兒童遺體卻比估計的少，留下了一些有待研究的疑題，包括劍橋郡的兒童曾經是怎樣生活的。有關的線索便是他們曾經用過、玩過及做出的物件，還有可能找到的檔案紀錄。
童年的研究總帶着關愛
關於童年的研究經常帶着關愛，始於要保護兒童之心。研究中曾發掘的便包括動物的骸骨碎片，上邊穿孔，用繩穿過，相信曾掛在孩童的頸項上以象徵祝福及驅惡之作用；還有早期遊戲的骰子以及相信曾跟孩童陪葬的葬品和玩具等。認識童年生活究竟，還包括食具、衣料及教材，而中心的疑慮依然是為什麼找不到多少兒童的遺骸，就好像他們未曾存活過……。
在這種氣圍下，怪不得當考古學家在一塊泥板上發見一個小小的腳印時便顯得十分興奮；又或一塊兒童衣着的花布料便如珠如寶，但即使如此，還只是在英國劍橋郡一帶找到不過350証件，且得環繞着這堆零星的物件，嘗試推敲過去兒童的遊戲，技巧、性別與教育方式，賞罰制度，疾病與健康，還有出生與安葬的儀式等。其中一項有趣的發現，乃過去多個世紀中，孩童的玩具大都用動物的骨頭改造而成，跟現代生活中的物料有別。泥塑幾乎是兒童的主要工藝，他們在其上畫圖，做出的器皿可能都被用上作生活實用的工具。
問小孩的骸骨都到哪裏去了，演講的考古學家說這正是問題所在。事實上如果找到「他們」，那古代人養育的方式，兒童們的健康狀況，營養條件，軀體大小以及常見的疾病都可以從他們遺下的牙齒和骨骼裏有所發現。當然，故事還包括他們受重視和寵愛的程度，並可解釋他們的活存和夭折率，還有宗教、道德與社會結構。可惜的是他們脆弱細小的遺體，太容易銷於無形，箇中還涉及喪葬的方式。
兒童不及成年人重要
從種種迹象看來，孩童在過去的地位不及成年人，跟現代視兒童為社會未來楝樑的觀念相去甚遠。可能因為出生率高，一般階級的個別兒童不被重視。如此遺留下考古學發現的空隙，亦是對古代社會認識的一大块口。專家說近期在劍橋郡北部發現的一具舊石器時代的兒童遺體，估計為11歲左右的女童，大家都珍而重之，等候補上古代社會的砌圖。
現代社會當然也有大批消失的兒童，其中不少被成人殺害掉。英國一對夫婦虛報5歲女兒忽然失踪了，後來證實被有壞習慣的母親殺掉後埋於荒蕪的樹林。警方只能發掘出碎落的牙齒和骨碎，同樣砌不出真相來。
（封面圖片：Pixabay / CC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