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上世紀50、60年代,香港有《中國學生周報》,也有《青年樂園》。當年《青年樂園》的派報員石中英,於2013年7月17日在香港理工大學公開講座上,首度談及被視為「左派刊物」的《青年樂園》發展始末。講者於2014年2月19日將講詞增修訂稿交《大公報》發表,表示「謹以此文,獻給在1958至1967年間出任《青年樂園》社長的李廣明先生(又名覃剛)」。李廣明2014年1月8日辭世。本社獲石中英特別授權,輯錄10篇文章,以饗讀者。
當聽關永圻說理工大學要舉辦這個講座時,心中不由叫好,而當他託我聯繫有關人士今晚來這裏講《青年樂園》時,我也一口答應了。
當然,是我錯了。
因為,我當時並未看清這個講座系列的標題,它是「戰後香港的政治運動」。試問,香港文學研究中心的創辦人,我尊敬的學姊盧教授,又怎會有興趣講什麼「政治運動」呢?對不對?
然後,我逐一詢問夠資格說這個題目的人──督印人能來嗎?陳總編輯近日身體不適,回覆在外地休養未能返港;還有其他編輯,對嗎?傅編輯說:這題目定得那麼敏感,我怎樣能來呢?那麼李廣明社長呢?抗癌20多載的他早已定居廣州,我膽敢開腔要他專程來港,說15分鐘《青年樂園》的事嗎?
於是,周前我託張偉成傳話給了關永圻先生,很對他不起,答應了他要找有資格談《青年樂園》的人來,但都不成功,連「青樂同學會」的主席,當年與我同為「派報員」的蘇寶桑也以「一介商人」為名,不肯講這個「熱得燙手」的題目。(還是感謝她今天晚上來「監場」了)。
我為何仍參加難保平等公允立場的講座
而我,思前想後,也不想來了。因為,本來主持人黃子程博士說要用一個「平等公允」的立場來看待這講座系列的「政治」事件,但很可惜:你們的「宣傳單張」上就明明白白寫着「左派刊物《青年樂園》」。既然,你們已標籤《青年樂園》是「左派刊物」,是不是來講的人都是「左仔」呢?這個標籤在今天的香港,仍然並非「平等公允」的啊!
我是錯了,錯在太快太有信心答應了幫忙找人來講《青年樂園》,這錯誤對我的懲罰卻是,只能今晚乖乖的「濫竽充數」。為此,我被迫做了不少準備工作,所以弄到Powerpoint都沒來得及製作。因為,昨晚10時許,我還要和廣州的老社長通電話,社長已經抗癌20多年,沙着嗓子為我們認識的《青年樂園》和我通了半個小時電話,都是關於46年前資料的提供引證。其實,在長途電話中,我自己都只是聽明白了六成而已。
(註:李廣明社長於2014年1月8日辭世,這通在2013年7月16日的電話是我與「社長」最後的一次通話。)另外,《青年樂園》的總編輯陳序臻得悉我要來這個講座,雖然他因病不能出席,但卻非常支持,但又非常着緊,連日來電郵給我好幾頁紙的內容,以免我「隨口噏」,扭曲事實。所以,我昨夜又將準備好的講稿重新整理,所以,我只能為今天沒有Powerpoint而向在座的你們致歉。至於講話的內容,只是根據目前所掌握的資料,當年的印象,加上自己個人理解和大家分享。先此聲明,若有所錯漏,只是這個昔日「派報員」的責任,概與《青年樂園》昔日的主辦人、編輯人員無關。
《青年樂園》是左派刊物嗎
首先,黃子程博士所述:《青年樂園》是「左派刊物」。查實,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就讓我們先看看這份周刊的「生」與「死」吧。
這份「創刊」於1956年4月14日的周報,是誰「催生」的呢?關於這個《青年樂園》「生」的問題,2011年7月初版的《吳康民口述歷史》一書第65頁是這樣寫的:幕後策劃《青年樂園》《吳康民口述歷史》
「50年代初期,國民黨在美國新聞處支持下,辦了一份《中國學生周報》,是香港5、60年代一份廣受歡迎之青年綜合刊物,以中學生、大專生及青少年為主要對象、有讀書研究、生活與思想,亦有文藝創作等版面,培養了一代文化人,為了抗衡《中國學生周報》,我準備辦一份《青年樂園》,同樣是青年綜合刊物,以滿足一批文藝青年。當時我是幕後策劃人,並沒有走到台前,只是寫論青年修養的文字。」
當《吳康民口述歷史》為《青年樂園》的「生」揭秘時,很多人都感到驚訝,但我只感到欣慰,因為一個在我心中的疑團,終於得到了這位今天的「左派大老」的書面證實。
原刊於《大公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流金歲月》第一集相關文章:
!doc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