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毒侵襲全球,世界各地面臨相同的病毒追擊;就在疫情進入第3年的這一刻,香港社會迎來著名作家倪匡先生離世的噩耗。一時間緬懷倪生前作品之情泛濫,因其讀者分布在老中青不同年齡階層,分布地域更涵蓋整個大中華世界!倪匡創作遍布不同領域,專欄、時評怪論、小說、劇本,而且選材廣泛,絕對是個創作專才。講起病毒,在他的奇幻小說作品中也有一位主角外號就叫「病毒」;當然最為著名的主角應該是衛斯理。
以衛氏第一身寫的作品,衛斯理科幻小說系列,包括了160多個故事;其中不少涉及科學名詞或由科學延伸出來的幻想情節。
從衛斯理的影響力看科幻
不少學者早已指出,在嚴格分類下,衛斯理故事算不上是科幻小說;那怕冠上軟性字眼都不是。有時倪老筆下的情節更是違反科學原理──這一點他本人早已坦承,他的幻想成分佔了絕大比例。不過,這個瑕疵並不削減衛斯理小說的價值;主因是小說的影響力。
坊間早已有大量名人或政界站台力挺,明言自己是讀衛斯理長大的;這是時代的必然性,那些年閱讀是個開眼界、吸資訊的不二法門。除了讀衛氏故事外,有大量中學生透過讀金庸系列學習應試中文、讀武俠小說了解中國文化(尤其是江湖文化)、讀《龍虎門》開始追逐功夫、讀《姊妹》雜誌學到性知識和生理衛生。
衛斯理系列憑藉其強大滲透力,通過報章副刊和結集,將一些科技概念灌注入青少年的腦袋。雖然追讀小說情節為主,但讀者無可避免地一併納入那些科技概念;一旦觸動到某些機理就啟廸到腦袋的主人一往無悔地鑽研探究。
肯接受衛氏的科幻情節,如當中的外星人、天文、遠古浮幽事件、奇怪武器等等,都會令小讀者投身攻讀天文、物理、生物、考古、地理、化學和藥劑等學科。筆者認為當年衛斯理的流行小說確是掀起了幾代人的升學選擇。
從科幻小說看閱讀策略
上文已提過衛斯理系列並不符合正統科幻小說的定義,不過讀過衛氏故事而引起追讀科幻小說者並非少數。衛斯理作品的另一個成就,就是燃點一代又一代年輕讀者開啟讀科幻小說的熱情。
在上世紀末,香港確是有一批有心人推動科幻文化,包括辦科幻雜誌、推廣海峽兩岸的科幻作品,或者借用流行影視作品來吸引社會關注科幻,可惜成效都不彰。原因之一,可能就是欠缺了通俗性;衛斯理似是善用通俗性、不算嚴肅的解說等舖排,成功令讀者「上釣」讀下去。
讀過近年口碑甚佳的《三體》系列的讀者會知道,除了要有不錯的基本科學知識外,更要有相當的毅力;能夠成功舒暢地完成讀畢全套,很不容易呢!
衛斯理系列之所以流行,且成功地持續吸引新一代讀者,主要是其策略:不賣深奧、正統和硬知識。踏入新世紀,閱讀不再是受歡迎的蒐集資訊、吸收知識的渠道了;但營造到一個內置務虛的自我建構空間,仍是閱讀必然的成果。問題是,需要有新的、與往時不一樣的策略。
科幻、科學學習、創科隱藏互動
筆者不諱言曾是衛斯理故事的追隨者,同時亦因感到倪氏筆下的科幻有所不足而開始閱讀其他科幻小說。閱讀科幻也曾督導自己去學習更多科學知識。
至今筆者仍然認為,閱讀科幻有助學生開啟科學學習。與課本知識相比,科幻情節來得輕鬆有趣,尤其是當中的「偽應用」,有助開拓年青人的想像空間。而且今日的「偽應用」,在新一代發展後說不定變成真的實際應用。
新世紀以來,香港和不少已發展的社會,大力推動創新科技;其實創新是離不開想像力,而科幻世界往往就是由人建構出來的想像空間。多讀科幻是有助建立創科能力,因兩者之間存有見不到的互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