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維亞在首都貝爾格萊德附近的一個軍用機場,當地時間4月30日進行軍事演習,展示了自中國購入的FK-3型防空導彈系統,即「紅旗-22」中遠程防空導彈的出口版。
4月9日至11日,中國軍方運-20運輸機連續3天飛抵塞爾維亞。4月14日,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Aleksandar Vučić)證實,該國已從中國購買了FK-3型防空導彈系統。
歐洲國家首例引進中國導彈系統
外界注意到,這是首次有歐洲國家引入中國防空導彈系統。武契奇指出,引入該型裝備並非意在威脅任何人,而是表明「塞爾維亞不會再成為其他人的出氣袋」。
1999年3月24日至6月10日,北約對塞爾維亞的前身──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使用武力。在78天的持續轟炸中,北約向南聯盟境內的990個目標發射、投擲了超過2300枚導彈和14000枚炸彈,超過2000名平民在北約的空襲中喪生。
除了塞爾維亞,中國對於「出氣袋」的比喻亦感同身受。1999年5月7日,北約的美軍B-2轟炸機向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投擲5枚精確制導炸彈,3名中國記者遇難,數十人受傷。
北約轟炸南聯盟「誤中」中國使館?
儘管北約戰機空襲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事後外界有不同解讀。當時美國國防部長科恩在中國大使館被炸兩天後解釋是「誤炸」,「因為轟炸指令依據的是一張過時的地圖」。美方稱,北約軍機本想轟炸南聯盟軍需供應採購局總部,卻誤炸了幾百米外的中國大使館。
這樣的解釋無法令人信服,儘管事件也沒有引起中美劍拔弩張,但這個傷口20多年來一直沒有癒合,挨炸的塞爾維亞更加不會忘記,塞爾維亞軍事軍事分析家亞歷山大·拉迪奇(Aleksandar Radic)接受內地「觀察者網」專訪時就表示,塞爾維亞軍隊的裝備是從南聯盟時期繼承的,絕大部分裝備是上世紀70、80年代生產的,防空系統最近一次更新也是40年前的事,時間跨度很大,塞爾維亞的工廠和機構有進行修繕,但過時的系統怎麼修也沒用。
他指出,對塞爾維亞這樣的小國來說,防空系統的主要用途是反擊,提升敵方發動攻擊面臨的風險。塞爾維亞很難真正投入戰爭,畢竟塞方軍事部署遠遠及不上北約。
塞軍事專家:落後就要挨打
拉迪奇指出,1999年,北約未經聯合國授權的轟炸,給南斯拉夫,以至今日的塞爾維亞上了一課,就是「對小國來說,純粹的防禦路線有一定的限制,且可能導致災難性後果,除非你的防禦系統強於敵方的攻擊系統,能提前擊退敵方的攻擊,等到敵方已經出現在你的空域,就為時已晚了」。
事實上,2008年科索沃地區宣布「獨立」後,塞爾維亞根本成了一個內陸的國家,防空面臨兩大難題:
一、塞爾維亞領空被北約包圍,防空系統唯一派上用場的機會,便是塞爾維亞跟北約出現衝突時,這是塞爾維亞原有的防空系統難以承受的;
二、儘管塞爾維亞軍事中立,但也有必要擁有防禦手段,因此需要升級防空系統,而且要對老舊裝備進行較大的改進,此時購入中國製的FK-3導彈,塞爾維亞防空系統等於一下子升級了好幾代。
武契奇:能夠自衛感到自豪
出席演習的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表示,塞爾維亞是合法、正當、完全合規且透明地從中國購買FK-3型防空導彈系統,並以此為契機,告訴全世界塞爾維亞是中國的朋友。
武契奇強調,塞爾維亞是一個軍事中立國,塞爾維亞人「讓自己而不是北約來保護自己的國家,並對此感到自豪」。
塞爾維亞《政治報》(Politika)引述武契奇被問及花了多少錢購買中國FK-3防空導彈系統,以及是否還有購買計劃時,他回答:「需要多少便買多少。」並說:「這是我們在2019年訂購的,我們用自己的錢購買,為我們的領空提供足夠保護。……當我們有更多錢的時候,我們會買更多,而現在還沒有可能。」
武契奇又表示,相比同樣性能的武器,FK-3防空導彈系統的價格只是幾分之一,「中國朋友給了一個很好的價格」。他又強調,這一武器並不用在別人的領土上,而是自己的領土上,對潛在的侵略者構成威懾作用。
有內地網民認為,塞爾維亞對華友好,與這一歐洲國家的關係彌足珍貴,就算「成本價」售賣先進導彈系統也值得。
小國維持多邊關係平衡煞費苦心
路透社分析,塞爾維亞正在努力維持與北約的關係、又希望加入歐盟,並在與俄羅斯之間的政治聯盟關係之間保持平衡。俄羅斯亦是塞爾維亞軍備的主要供應國之一。同時,武契奇又表示,塞爾維亞今年年底或明年預計從法國購買12架「陣風」多用途戰鬥機,而且正在談判從英國購買12架「颱風」戰鬥機。
在中國向塞爾維亞交付FK-3防空導彈系統之際,德國便曾以「加入歐盟」一事,對塞爾維亞提出警告,要求塞國外交政策與歐盟保持一致。由此可見,塞爾維亞作為巴爾幹小國,努力維持與多方勢力的平衡關係確實煞費苦心,也因此可以理解該國沒有「順便」向華訂購近年出口大熱的「梟龍」或更先進的「殲-10C」戰機,而願意從英法進口戰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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