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當代舞蹈團(簡稱CCDC),創立於1979年,是香港首個全職專業當代舞團,屹立於黃大仙沙田坳道,長達42年之久。2021年10月,因緣際會,我訪問了舞蹈中心總監黃建宏。
這個當代香港舞蹈界的「老字號」,原址被收回後,遷往大埔。
想不到,兩年後的7月,我與CCDC的藝術總監伍宇烈(Yuri),在大埔藝術中心的CCDC舞蹈中心,從童年習舞,聊到近日演出的舞劇、未來的展望,暢談了4個小時。
幼隨名師習芭蕾
「一切從6歲開始。那一年,媽媽將我送到王仁曼芭蕾舞學校學習芭蕾舞,就在禮頓道,離家比較近。」伍宇烈小時候,家住耀華街,就在今天的時代廣場後面。「我看着時代廣場興建,也看着電車總站拆掉。」時代的變遷,亦烙在他的心中。
母親是中學校長,父親伍伯基接管家族的生意,但熱愛演戲。「爸爸與鍾景輝是崇基學院的校友,還一起參與舞台劇的演出。工廠生意結束後,他曾以藝名陸阡演戲,做過《天才與白痴》、《七十二家房客》等。」Yuri當年的演出,父親看完後,會跟他討論,對他的藝術之路,也不無影響。
萬綠叢中一點紅,學生之中,就只有他一個男孩子,他本身亦具備足夠的天賦條件,備受老師寵愛。他坦言:「學跳舞,我不介意給人家取笑,學習環境為非常正面……在讚美中成長,所以學得很愉快。」從小學習,循序漸進,一點也不覺得辛苦。「我喜歡音樂,跳舞要配合音樂,老師令我對音樂有想像……」
在灣仔呂祺官立小學畢業後,他升讀香港華仁書院。「在芭蕾舞的世界,我叫Yuri,至於在學校,我就是伍宇烈。」進入青春期,在14、5歲時,他曾往英國參加比賽,因為落敗,導致信心大失。「我也有動搖的時刻,當時想過,是否還繼續跳下去?」
「我不敢說跳舞是消遣,但對我來說,跳舞可以消磨時間,並且認識自己的身體。我好enjoy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芭蕾舞有規範,要求精準,老師也期望我們能achieve到完美,這是part of fun。平日上堂好開心,王仁曼老師不斷鼓勵我做即興創作,可以隨着樂聲,翩翩起舞……」說起當年的經歷,Yuri細細道來。
人生首個轉捩點
1979年,家人安排伍宇烈往加拿大,在多倫多附近的小鎮念書,原本是去修讀High School課程。就在上機前夕,他取得芭蕾舞學會頒發的獎學金,一年後可往英國深造芭蕾舞,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也是大家夢寐以求的。「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以舞蹈作為自己的Career!」他不諱言。
在小鎮念書時,「我不能停下來,不跳舞,所以也報讀了芭蕾舞學校,但老師覺得我的水準很高,所以推介我到多倫多學跳舞,每周一次,讓我讀更好的課程,有更大的發揮機會。」豈料,加拿大國家芭蕾舞學校竟然提供入學機會,做全職學生,Yuri除了習舞,還可以兼顧學業。
兩年後,他在倫敦皇家芭蕾舞學院進修一年,1983年贏取了英國Adeline Genée芭蕾舞比賽金奬,同年,返回加拿大,加入The National Ballet of Canada(加拿大國家芭蕾舞團),正式成為職業舞者。
該團每年都舉辦Choreographic Workshop(編舞工作坊),Yuri拿出場刊,「我二話不說,便報名參加。除了編舞,還設計服裝,邀請了19歲的同事Julie Adam跳舞。」他首次編排的作品Rough Sketch,配樂是蕭邦的鋼琴奏鳴曲。「演出後,報章的Review對我的作品沒有comment,卻盛讚那位舞蹈員金黃色的頭髮,好漂亮!」他聳聳肩笑着說。
此後一年一度的工作坊,他也報名參加。「Choreographic Workshop提供了一個自由的空間編舞,我當然爭取來做,因為可以隨心所欲,覺得好好玩,也學到很多東西。」駐團7年,工作坊對他在編舞方面的發展,奠定了很好的基礎。
此外,大約在1985年,有一間芭蕾舞學校找Yuri改編The Nutcracker(《胡桃夾子》)。「《胡桃夾子》也有無數個版本,我跳過傳統的版本,學校的舞台較小,而且要面對學生,所以要作出全新的編排。」他將故事背景設定在1920年代,將主角Clara變成男孩,Uncle則化身為Aunt Agatha,以美國第一位女飛行師Amelia Mary Earhart為原型。「小男孩代表自己,我選擇了高年班的女學生做Aunt Agatha。每個周末去學校排舞,花了一年時間。演出很成功,我很有滿足感。」他接受了這個機會,也做得很好,無形中為日後的編舞工作,撒下種子。
談到這次「性別互換」的改編,他意猶未盡,繼續說下去,「片集Brideshead Revisited(《故園風雨後》),改編自Evelyn Waugh的同名小説,電視劇固然好看,我更喜歡原著。當時,我好迷戀Art Deco、Art Nouveau,華麗的線條,魅力奔放……精準、唯美、簡單、乾淨、到位、和諧……related to芭蕾舞,教我非常着迷。」
「我在那裏待了7年後,又在加拿大蒙特利爾大芭蕾舞團待了一年。」Yuri的舞蹈生涯,早年都是在加拿大度過的。
胡桃爆竹「甩隙咔」
1993年回港後,伍宇烈也編過幾個不同版本的NutCracker。「1997年CCDC邀請我編一個新版本──FireCracker(《糊塗爆竹賀新年》),將原劇背景改為農曆新年,說的是炮仗爆炸的故事……主角躺在醫院,馳聘在想像的空間中,看到的所有東西,全是紅色的,糖梅仙子化身為紅色娘子軍,最後小朋友取出紅簿仔請她簽名。」
2010年,Yuri跟香港芭蕾舞團合作,將這個故事重新演繹,場景移到上世紀60年代動盪的香港,帶領觀眾穿越時空。他將主角由收禮物的Clara改為派利是的德叔,透過德叔的經歷,呈現一幕幕集體回憶……結合創意、自省、重構,也展示出一份個人對時代和社會的真實體會。
然後,到了2021年,Yuri正式加入CCDC,擔任藝術總監,又重編了NutCracker的另一版本,講述一個可能是發生於天橋底「紙皮盒城堡」內的故事。也許,「食字」是伍宇烈的創作偏好,NutCracker諧音化為《甩隙咔》,從主角「黃老伯」出發,繪形繪聲地描述面向「老化」的的心路歷程。「老化是一個過程,感到現在跟以前不一樣,害怕在所難免。」他如是說。
副藝術總監黃狄文(Dominic)在舞台扮演Uncle D,在群舞演員間穿梭……「我讓他在第三幕,不停的慢慢繞台打連串的側手翻。」這是為了傳遞老伯伯的辛酸,抑或是反映中老年舞者的心境,接納時間的無情?觀眾可以自行詮釋。
「《胡桃夾子》的音樂非常動聽,故事亦可以衍生很多想像空間,隨着年紀漸長,我亦有不同的意念,所以一再改編。」Yuri坦然道出自己的心聲。
重回舊地再展翅
90年代初,伍宇烈回到香港後,專注編舞,他第一齣專業作品,就是為CCDC創作的《單吊‧西‧遊記》(1993),開始合作後,仍不時為CCDC做編舞和設計工作。
此外,他曾先後跟多個藝術團體及組織合作,包括香港芭蕾舞團、香港舞蹈團、香港話劇團、進念·二十面體、非常林奕華、台灣果陀劇場、台灣雲門舞集二團等。
Yuri喜歡以中國題材編舞,在90年代為香港芭蕾舞團創作的《梁祝學堂》,背景設定為1957年的中國內地,別有創意;《新中國芭蕾──青蛙王子》(2013)則把格林兄弟的童話移到清末。
他跟香港舞蹈團的合作亦不少,早期作品如《初華篇》中的〈望鄉〉(1995),Yuri在場刊說:「有幸今天可以從一個抒情的角度看我的出生地……我的鄉下……」;近年則有《少年遊》(2015),以3代舞者背後的故事為經,以全新視角詮釋《春江花月夜》、《獨步》、《雨夜》等經典之作。在《如夢令》(2006)中,他擔任藝術策劃及視覺美術指導,由4位女編舞家負責編排舞蹈,「舞中的道具,如布、扇、手巾、傘,水袖……意象來自中國古典戲曲。」
1995年,由黎海寧推介,他在《黑鹿開口了》負責編舞,這齣舞台劇,內容跟《與狼共舞》相近,講印第安部落團結的故事,香港話劇團還邀請了美國導演來港執導,令他印象難忘。「最初我不明白,為何楊世彭選中這部戲,後來我才體會到,團結精神非常universal……it can last for long time!」隨後,他繼續為話劇團的演出,如《新傾城之戀》、《浮士德》、《如夢之夢》等作品編舞。
在即興舞者古名伸老師推薦下,1997年,他為「果陀劇場」的搖滾音樂劇《吻我吧娜娜》編舞,「此劇改編自莎士比亞的《馴悍記》,結合歌、舞、劇多元表演形式,作曲張雨生,這是他的遺作。」
「有了這些經歷,我問自己,為何要有跳舞與非跳舞之分?我現時的作品為何如此,主要是因為我體驗了不同的東西……跨界合作後,我發現很多可能性。肢體語言,甚至是物體,例如一件衫,隨風擺動,也是舞蹈。」他表示,話劇團的演員,也許沒學過跳舞,但可以跳得很好。
多年來,他創作的舞蹈作品甚多,包括《蘇絲黃的美麗新世界》(2001香港藝術節)、《天鵝湖》(2004香港芭蕾舞學會、《民間傳奇之不吃不別還須吃》(2005香港舞蹈團),以及在任白慈善基金製作的粵劇《西樓錯夢》(2005)中,編排于叔夜〈錯夢〉那場舞蹈。「仙姐(白雪仙)對藝術嚴謹認真,事事追求完美,但給予我好大的空間,也有包容性。」此後,Yuri亦參與了《再世紅梅記》(2014)、《蝶影紅梨記》(2017)等的製作。
他與香港小交響樂團合作《士兵的故事》(2007),獲2008年香港舞蹈年獎,並於2011年與不加鎖舞踊館合作《水舞問》,以及為「非常林奕華」的舞台音樂劇《賈寶玉》當動作設計及導演。
其後,在《寶玉,你好》(2021)中,Yuri與林奕華繼續合作,他一個人置身於西九文化區自由空間的大盒內,利用錄像及網絡科技,與台灣的演員王宏元,合演一齣獨腳戲。
「任何我從沒做過的事,我都想試試。這種好奇心,一直維持到當下。」這就是伍宇烈!
「一鋪清唱」覓新意
「我欣賞那些完美、精準的舞蹈,但也想追尋不一樣的東西,探索其他藝術表演模式的可能性。」很久以前,Yuri已想做一個全人聲音樂舞劇,其後,他遇上伍卓賢和趙伯承,以「望夫石」的故事為藍本,合力創作《石堅》(2008),並找來一班年輕人邊演邊唱。那次演出的反應非常好,伍卓賢更奪得CASH金帆音樂獎之「最佳正統音樂作品」。後來因為獲得資助,「一鋪清唱」才正式成立。
一切也從嘗試出發,「我們是無伴奏合唱劇團,藉着人的聲質,以表達真實感覺,不但唱出香港味道,更嘗試配合肢體動作,並擷取粵劇元素,致力追尋新的『玩法』。」其後,繼大獲好評的《大殉情》(2014年),兩年後,他們的團隊,又創作了《香‧夭》,令人聯想起著名粵劇《帝女花》。
「作品的構思,靈感來自譚盾為香港回歸所作的《交響曲1997:天、地、人》,其中的一節〈香‧夭〉。」首演以來,不時被改編為不同版本重演。
2018年,「一鋪清唱」與CCDC跨界合作,重新將《香‧夭》搬上舞台,融合了當代舞、劇場及合唱音樂等元素,以一場16章節的演出,呈現得與失、聚與散,以及新與舊之間的張力。「作品在音樂的編排上需要改動,過往由『一舖清唱』演繹,歌者要集中演唱,難免在肢體表演上有所局限,這次加入舞者,則可令作品內容變得更豐富。」Yuri還特別與CCDC的舞者溝通,嘗試了解他們的特質及情緒,再把其轉化融入作品中。
除了編舞,他也擔任布景和服裝設計,演出時全選用舊衣,特意找出舞蹈團上世紀80至90年代初演出的服飾。「這不只表現復古的情調,而是藉着舊物,呈現時尚華美的年代,追念已消逝歲月……」他道出設計背後的思考。
「一鋪清唱」剛在6月演出《庵藏不露》,以無伴奏合唱配上粵劇元素,內容則以經典粵劇《帝女花》中的一折〈庵遇〉為主線,加上現代瘋狂惹笑的情節,由邁克編劇,Yuri則擔任藝術及製作顧問。
擁抱夢想《屎撈人》
2021年,Yuri出任CCDC藝術總監,將2021至2022年舞季以「冬」為主題。這一年,像萬物沉寂的冬天,靜待春天降臨大地。面對疫情的蔓延,對表演藝術的衝擊,他認為無論香港以至世界,都是過渡期,須靜觀其變。那年的11月中旬,他的跨界舞蹈作品《大鄉下話》,於西九文化區自由空間大盒上演。
祖籍台山的Yuri邀來劉榮豐和盧宜均合作,混合多種鄉下話的歌詞對白,歌舞之間,尋找語言與身份的關係。
「冬」去「春」來,「夏」又至,2023-2024舞季以火辣奔放的夏天為題,「熱身嘛」(It’s Summer!)已於5月啟程,他說:「這個舞季以『旅程』為主軸,通過當代舞,一起探索不同旅程。」
夏日炎炎,接着的旅程,將由Yuri領航,CCDC與春田花花攜手合作,帶領觀眾走進「國際綜藝合家歡2023」親子舞蹈劇場《屎撈人──愛便便愛》。
謝立文和麥家碧創作的《屎撈人》,陪伴着不少香港人成長,靈感來自童話The Snowman。兩個故事同樣藉着主角的經歷,展現肉身終會被分解,生命無常的訊息。「我早已看過原作,2014年,曾參與香港小交響樂團《麥兜‧感人至深小聖誕》(2014)音樂會,再次細讀這個故事,深受感動,亦埋下這次創作舞劇種子。」身兼編舞及導演的Yuri分享他的感受。
「在危機四伏的屎渠中,屎撈人懷着滿腔熱誠,排除萬難,跑贏千年老屎,也避過清潔大隊,與一眾小屎粒,遇上神秘的『屎姐姐』……迸發一場游出大海的奇趣歷險。」Yuri期待這次演出,讓CCDC的團員,以及年輕的學員,大、中、小學生走在一起,接近40人,不分年齡背景,各自發揮所長,互相踫撞,分享彼此的經驗,透過共同創作,「舞」出這個屬於香港的故事,觀眾也能從中對照自己的人生旅程。
「設計團隊製作出有趣的動畫、別出心裁的布景,一張巨型的廁紙展示在舞台上,道具造型可愛,有海鷗、泥鯭……劇中那隻船,本身是廁紙筒,插上飲管,繫着廁紙,揚帆出海……」他接着說。
在舞劇中,Yuri特意選用俄羅斯古典音樂,展現一種遙遠的異國情調,配合「屎」的遭遇,「柴可夫斯基、蕭斯塔科維奇、拉赫瑪尼諾夫、格林卡、普羅科菲耶夫、斯特拉文斯基……」他一口氣道出多個熟悉的名字,「這些作曲家,有的離開故土,有的留在家鄉,創作音樂,隨着命運的安排。」
《屎撈人──愛便便愛》將於8月11至13日在沙田大會堂演奏廳演出,同場上演的還有「講便便講」,特別邀請兩位嘉賓,葉詠詩和歐陽偉豪(Ben Sir),於演後分享古典音樂及教育意義。此外,還有延伸活動,每場演出後更設有後台導賞,讓全家大小尋幽探秘,一窺舞台背後的奧妙。
鬼馬獨創跨媒界
Yuri透露,踏入9月份,將再度舉辦的「跳格─香港國際舞蹈影像節」,以「重現」為主題,上映多套舞蹈影像,並透過連串的展演及活動,呈現生活、環境和舞蹈的痕跡。「透過電影,可以推廣舞蹈藝術,讓更多人欣賞舞蹈,純粹的movement,也是一種舞蹈。今年放映的電影,其中一齣,說的是崇禎皇帝自縊於煤山的故事。根據歷史文獻,導演楊適榕、編劇江俊傑,融合粵劇藝術及當代舞蹈的表現手法,將這個歷史事件重新演繹出來,非常有趣。」
11月,在「城市當代舞蹈節」中,駐團編舞桑吉加的新作《和光同塵》是開幕節目,由超過40位舞蹈藝術家和香港演藝學院舞蹈學院畢業班學生聯合演出,在舞台展現人與人之間的和而不同,以及生命的循環不息。「對即將畢業的學員來說,也許是個反思的機會,將來跳還是不跳,是否以舞蹈作為終身職業?」Yuri強調,考慮前途問題,也是人生旅程的一部分。
身兼藝術總監、編舞家、舞者等多重身份,伍宇烈說:「我要處理行政工作,制訂舞團未來的發展方向,策劃劇季的節目,絕對是個挑戰。」然而,他比較重視創作,談到自己和CCDC最大的連結,是創作的空間。
「我能否在這個空間,定義什麼是舞蹈,什麼是香港當代舞蹈?能否藉着這個契機,建立出舞團的形象,也將舞者個人的特色展現出來?」他期望將CCDC發展成一個開放平台,鼓勵有潛質的團員編舞,「我希望他們嘗試創作,成功了,繼續下去;失敗了,再嘗試。當年的曹誠淵,也曾給予我機會。」他指出,團體的合作性也十分重要,推動創作,不能單憑個人的力量,整個舞團齊心協力,才能達致目標。
近年與年輕人合作的機會增多了,讓他明白到溝通的重要,「我要詳細解釋清楚,他們才能進入我的世界,一起創作。對方的意見,也能激發我的創意。」Yuri慨嘆,藝術的世界實在很微妙。
「鬼馬、獨創、跨媒界」,古靈精怪是大多數人對伍宇烈的印象,他自小熟習芭蕾,後來的創作,卻致力跳出傳統芭蕾的框框。在訪談的過程中,他也常常將「好玩」掛在嘴邊,像他這樣的一個資深舞蹈家,遊走於不同的藝術領域,「玩」得不亦樂乎。在他的身上,我卻看到了認真執着,全力以赴、追求完美……
對他來說,舞蹈是生命、是開端、是結局、是過渡、是故事。「編舞、舞者和我都在自己的旅程中漫遊,經歷着成長的起伏輪迴。」明年,是「四季」系列的最終回,也是CCDC第45個舞季,「秋」的主題令人聯想到「秋收」。《説文•禾部》:「秋,禾穀熟也。」,莊稼成熟的季節就是秋天。
「『秋』當然不是終結,而是某種開始,沿途風景仍有待發掘和感受。」Yuri充滿信心地說,「昔日的累積,就成了今天的啟發。到時既有回顧,也有創新吧!」
Dancing Never Stops!
舞,是永不止息的,只要有人,就有舞蹈。信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