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25年的變與不變

香港的轉變由港英管治末期開始,並且在回歸早期加速政治化,香港以經濟發展為核心的「性格」被扭曲,終於在2019年顔色革命推動下形成黑暴,徹底走向極端。

在外遊途中感染新冠肺炎,肯定不會是件好事,萬幸是在旅程停留較長的時段,還能夠暫緩下來休息,身體反應不算嚴重,只是失聲了,難免影響工作,行程安排也要作出調整。相比之下,候任政務司司長陳國基,以及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曾國衞,這幾天可能就更不安了,在就職典禮前均確診新冠肺炎,未知能否如期出席7月1日就職典禮,那才是大事情,就職宣誓稍被延誤或許不算大問題,但畢竟失去了國家主席習近平的當面監誓和祝福,可真正是遺憾。

中國領導人向來非常關心香港發展,胡錦濤和習近平都曾在回歸周年,在任內兩次到香港出席回歸慶典及新任香港政府就職典禮,香港作為一國兩制的特殊存在,也同樣是中國開放改革的前沿,目前中國在面對美國的壓力下,香港的地位也變得更特別和微妙,中央政府就更需要關顧香港的局勢和發展。

回歸前後  香港加速政治化

過去幾年經過顏色革命的衝擊,不少評論認為在這些日子香港過於重視兩制,忽視了一國,這種看法其實並不準確,香港的改變應該説是從回歸前幾年就開始,在英國的刻意引導下,香港走上政治化的道路,只是這種變化被包裝成為「民主化」的正常「發展」,事實上,這是「演變」的開始。最近坊間還有一些評論,指如果香港繼續由英國管治,會否現在就有由市民直接選出的特首?

這種想法是對歷史發展的漠視,香港經濟從60、70年代,就已經起飛高速發展,但直到80年代後期,在英國確認完全失去管治權之後,香港才有所謂選舉民主,也直至1991年,就是回歸前僅僅6年,香港才有正式的立法局議員選舉。在港英管治時代,根本不曾出現過任何「民主進程」。

事實上香港的轉變由港英管治末期開始,並且在回歸早期加速政治化,香港以經濟發展為核心的「性格」被扭曲,終於在2019年顔色革命推動下形成黑暴,徹底走向極端。如果説今天香港要全速「走向一國」,這個或會造成另一種落差,香港並不需要另一種政治化,香港也做不好這種角色,香港需要的是重回正軌,重新專注於經濟發展。

或許真正需要從「國家」層面考慮的,是清楚了解中國目前在國際環境處身的位置,以及面對的各種壓力,並明白香港將會面對美國攻擊中國的過程中,在經濟前沿將會遭遇的攻擊和震盪,如果香港能夠作為緩衝,是減少而不是加深中國未來在金融和貿易上承受的衝擊,香港可以説已經能夠為中國發揮關鍵作用,也就不必要走上另一種「過度政治化」。

香港需要的是重回正軌,重新專注於經濟發展。(亞新社)
香港需要的是重回正軌,重新專注於經濟發展。(亞新社)

中美角力加劇  牽連港入戰場

4任特首走過扭曲了「不變的50年」的一半日子,當方向扭曲了,「不變」卻成為最大的改變。今天回首看當年因為末代港督彭定康在選舉安排上翻天覆地,令當時香港立法會的「直通車」計劃失敗,香港要「另起爐灶」設立「臨時立法會」在深圳開會時,或許已經啟示了香港的政治架構終究是要徹底推倒重來。

在4任特首中,董建華試圖作出最大努力來改革和發展,打破香港過度倚靠地產和金融業的「跛腳鴨」,但卻敵不過香港的地產霸權,於是香港不僅走上舊路,還是扭曲過的舊路,曾蔭權留下來的禍害,用了之後2任特首的大部分力量,卻仍沒有把錯誤扭轉過來,相反,香港徹底走向極端政治化,將香港向前發展的力量,變成自殘的破壞。

世上原無不變,「變幻原是永恆」,50年不變也只是個概念,其目的原來就是希望香港能保持一個全世界也獨特的自由市場、資本主義,以此作為中國對外開放改革的參考。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中國的開放發展速度,顯然超過了預期,更嚴重的是美國視中國為競爭對手的時程也遠比預期為早,連帶香港也更早進入政治角力的戰場當中。

香港頭25年是政治角力,由最初全球的民主化和香港的政制改革的推動下,甚至以為這種政治角力是理所當然的,這些都是民主制度的「成長過程」,但是當選舉民主不斷變成貪腐和互相否定、當政治角力變成對抗後,社會就再無進步可言。説到底,這不過是對中國歴史略有認識的,都明白「哦……所謂民主發展,也不過是另一種黨爭吧了」。

只是政治化變成極端,帶來的影響深遠,這種極端思潮會令不少官員和知識分子走不出死胡同,所以在黑暴之後就説過,香港最少要有三、四成官員離開他們目前的崗位,才能恢復有效運轉……最近坪石邨的「國旗事件」先盛後衰,也可以反映出香港仍有不少潛藏的困擾。

最近坪石邨的「國旗事件」先盛後衰,也可以反映出香港仍有不少潛藏的困擾。(亞新社)
最近坪石邨的「國旗事件」先盛後衰,也可以反映出香港仍有不少潛藏的困擾。(亞新社)

英國人從不曾善待香港人

説到這25年的變和不變,不能不説到BNO這本英國居民(海外)「護照」?加了引號是因為不敢肯定它稱不稱得上去護照,因為最多也只能作為旅遊證件,因為它缺少了護照最基本的作用,就是指示持有者在某個地方擁有居留權,在任何情況這個地區的政府會接收持有人。BNO當然提供不了英國居留權,但當然也不可能指持有人能居住在香港。

説來奇怪,似乎許多人對BNO與現實有完全不一樣的記憶?BNO的出現就是為了「確保」香港人不會被誤會擁有英國居留權。其實在它之前的BDTC英國屬土公民護照,本來就已經抹去了持有人在英國的居留權,但它有提及居留權情況,而且外表和英國護照非常相似。

而在80年代初,除了香港幾百萬人外,全世界也只剩幾萬人擁有屬土公民護照,所以英國就用BNO來取代,而其唯一作用就是確保將香港人拒諸英國門外,所以當時甚至有英國人為香港人抱不平,再加上有實質的操作需要,部分被視為英國願意接收的香港「精英」,要麼直接獲得提供英國護照,否則也會發出「居英權」,自然這也成為割裂香港階層的有效方法。

所以説,當時英國人認為其居留權擁有巨大吸引力,也不想接受數以百萬計的香港人,誰料時移世易,英國國力在這20多年大幅削弱,為了試圖吸引香港人攜資産移居英國,於是接受BNO入境。但是如果有足夠資産到英國以BNO入境居住,倒不如用其他投資方法移居澳洲、加拿大;而英國的生活環境也大不如前,脫歐後更令英國前途蒙上陰影。結果正如前特首所言,「光棍佬遇着冇皮柴」,接受這些用BNO移居的香港人帶來的問題遠高於得益,於是還想到把這些港人送往盧旺達,BNO移民也發現自己比難民還不如,自然意興闌珊,匆匆移居,卻也倉促回流,成為更大的諷刺。

最後,偶然看到英國報刊評論提到香港否定殖民地論述,還想要「保持」香港殖民地歷史,也感到很意外,怎樣説那都是歐洲人污穢肮臟的行為?美化了這許多年,包裝早已剝落,按理説現在應該要盡力忘記?或許,這是受這些年部分香港人「戀」那不曾出現過的「殖」所影響?然而,英國人從來不曾善待香港人,更重要的是香港是因為不平等條約而被割讓,而落入英國的控制,香港的主權國從來都是中國,所以香港並不能稱為殖民地,而這些人心中的戀殖,戀的恐怕也只是空中樓閣。

霍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