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時,因疫症而來的大中小幼停課已多次延期。相信文章刊出時停課即使尚未完結,距離復課亦指日可待。這個時刻回顧和檢視這段有史以來最長最廣泛的停課期也蠻有意思。
鑑於過去十多年來本地投入大量資源,供各級學校發展資訊科技教學,連帶從未中斷的教學策略相關教師培訓,停課出現後的教學應變自然比17年前的SARS規劃容易得多。幾乎全部中小學在政府召開向疫症宣戰圍堵的首次記者招待會後,已經揚起「停課不停學」的口號;而且大多數已是可落實的教學過程。
長時間停課促使新模式出現
最初只是個應變,但當停課期超逾兩個星期,再加上第二波疫情由外反輸入,學界中人基本上已確認這會是個長期戰線。透過網絡推行的「停課不停學」教學規劃,基本上已成為新的教學模式,可以用「網絡遙距教學」名之。
對付疫症的基本策略是減少人群聚集,停課導致教學需要遙距,師生不可有實體接觸的機會。由於資訊科技的基建已很不錯,遙距教學可運用的場合就是網絡,包括了互聯網、手提電話網絡,甚至任何形式的社交媒體。停課促進了網絡遙距教學的發展。
是次停課向大部分學生示範了一次「屏幕大翻盤」:不久前手機或電腦屏幕是個萬惡之源,除對眼睛有害外,使用前往往要向大人苦苦哀求;即使中學生,若花在屏幕的時間稍長,也難免家長拋來一句半句充滿疑惑的關心說話。一場疫症風暴刮起,學校老師全用上網絡工具進行停課不停學,結果每日面對屏幕的時間不是倍增,甚至是十倍以上。據聞有些小朋友近來已對屏幕前生涯產生了反感和恐懼。
但對於教者而言,一旦學生養成透過網絡學習的習慣後,網絡遙距教學確是開拓了課前或課後的學習空間。相信復課後仍然會善用這個新模式教學的老師比例將大增。
教師非變不可地重新學習
作為重要的教育持份者的老師,除了重新學習各類平台和掌握其上有用的各種應用程式外,其實最大的變身在於教師的形象和功能。
前者是自我觀的層面。當教師在屏幕上現身時,過去「在上位者」的光環不復存在;要推行你的教學時,將面對同時出現在屏幕上的其他競爭對手,例如別具吸引力的電玩遊戲、電視劇或YouTube頻道節目、卡通片,甚至網絡小說。教師非要放下固有形象、想盡辦法去吸引學生的注意不可,連以往在課室內吆喝一聲叫回學生魂魄的招數也用不出。
後者指功能必須多樣化的需求。除了教改多次提出教師由分發資訊變為學習促進者外,教師更需要把往常在課室中隨時做到的關注個別學習,或把注意力適切分配的功夫作出調整,令它可以通過網絡或個別溝通傳遞開去。
筆者在之前的文章都有提倡,停課不停學不應只局限在學科學習內。事實上,停課時期內不少學生因疫情或停課引起的情緒反應、精神壓力、公民責任及關懷他人的價值觀教育,仍然需要教師「從旁」指導。如何達成這些目標,還是需要教學作出新改變。
家長重拾天賦責任
另一個持份者:家長,其責任比重則因留家學習而調升了,所以有家長埋怨學校老師把教學生的責任推往自己身上。其實這是個機遇讓家長反思自己的天賦責任,自己孩子自己教本來是天經地義。
當學生在家學習時,家長不是一定要有相當學識去教他們;反之那重點是態度。家長應以支持的態度陪伴子女面對學習難點,鼓勵他們衝過障礙和給予讚賞。簡而言之,家長需要變身成為書僮,陪子女一起學習。
停課,或許是個最壞的時候;但也是個最好的時刻,讓各方持份者反思如何變身,切合這次教學模式變革帶來的機遇。
!doc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