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香港社會的撕裂而痛心
香港政治上的分歧,造成社會嚴重的撕裂,十分讓人痛心,動輒大量市民湧上街頭,表示對政府的不滿,慢慢已成為一種慣性的表達方式,這將會造成長期的紛擾。這種現象是西方勢力與中國治權對抗的遠因所造成。1997香港回歸之前,香港本來只有兩所大學,集中培養本地需要的職業專才,包括律師、醫生、工程師和文教人員,其實性質屬於職業大學,除了中文大學的新亞書院,盡力保存它的文化傳統以外,其他都是以提供實用性的學科為主,為社會培養精英,作為滿足殖民地管治及現代工業的社會所需。在1984年中英談判之後,英國人面對要把香港歸還給中國的現實,開始進行部署,短期內把大學的數目提升,從兩間提升到八間。從90年代開始,一大批當時的年輕人進入西方式的大學教育,接受自由民主的思想的薰陶,享受着由豐富的社會資源所培養的精英階層的權利,自然讓崇外崇洋的種子,植入這一代的社會精英思想之中,他們的下一代,也受着父母,甚至那一代老師的影響,偏向於爭取西方式的自由。總的來說,是非常重視個人權利的保障,非常害怕受管制,非常擔心強大的政府干預,猶如子女拒絕父母對孩子的管制。這種追求絕對自由的心態,也很配合青年人在成長中的叛逆期的生理心理狀態。這一波的社會現象,青年人爭取帶頭抗議,甚至用激烈行動破壞社會秩序,便是很明顯的一種結果。
從這個角度來看,外國勢力的干預不是短期的、現場的,是一個有部署的運動,香港作為中外政治鬥爭的核心地區之一,是不容置疑的。作為香港市民,應該有更清晰的頭腦看這件事,覆巢之下無完卵,理想社會的建立,不是靠幾個衝動的、衝擊現有制度的行動便可以建立的,是要靠對歷史文化的進程有深刻了解、有厚廣的群眾基礎和現實的條件,才可一步步落實的。
消極自由是人類的覺醒嗎?
消極自由,是指免於他人干涉的自由。消極自由主要關注的是個人自由,通常假定已經處於自由狀態並維持現狀;它與積極自由(去做什麼的自由)相反,積極自由如托馬斯·霍布斯所說:「一個自由的人能用他的力量與才華來做他能做的事而不受到阻礙」。是以賽亞·伯林在其演講兩種自由概念中作出區分的。西方人提出消極自由的歷史原因,是因為19、20世紀產生很多暴君及極權政治,尤其在20世紀,某些領袖通過民族主義、國家主義理想的呼喚號召人民,最後形成兩次世界大戰。有人認為,消極自由的提出是人類的一種覺醒,這其實是很可笑的,只是西方人分不清楚理想層次的內容,也不知什麼叫做王道與霸道之分,也不懂歷史的變化是有一個辯證過程的,個人與國家民族的配合,只從單一的權利概念出發,是十分簡單和幼稚的。因為群眾的幼稚誤信野心家的理想呼喚,而否定一切積極的理想主義,這是因噎廢食,也將是人類文化的一大危機。
基於害怕犯錯的心態,二十世紀兩次世界大戰之後,西方社會開始陷入價值虛無。新中國的建立,也免不了受着世界文化大潮流所影響,共產主義來自西方文化,對傳統文化予以全盤的否定,也造成了當代中國人精神上的虛無狀態。所謂虛無,是一種人生觀,便是不追求任何價值,不承認任何事物有高尚的價值或意義,這種人生觀,使到人的精力只集中在滿足最低層次的生物性要求,因為飽暖、官能感覺上的滿足,是不能被否認的價值。現代西方社會所走的路,便是回歸到歌頌原始本能的一種回到野性之路,這是在摧毀人類大量的有價值的文化信念之後的惡果。
從虛無到顛倒
事實上,人類是不會滿足於虛無的人生的,總是會找尋一種價值,使自己為之而奮鬥,所以在價值虛無的年代,總要找個較有意義的理想或理由,讓自己的生命的力量,可以引發、釋放,在沒有更深的文化理想教育,沒有更高的思維能力的培訓之下,只能執着一些簡單的理念作為價值的追求,便很容易墮入顛倒之中。所謂顛倒,便是價值的顛倒,即是錯認一種價值以為是一種最高價值,見之、執之、舉之,對其他價值,其他意見不予接受,不予聆聽,拒絕了解,恐怕自己唯一執着的價值嚮往被擊潰,重新回到虛無。人類拒絕虛無,這一點是很明顯的,也是性情的呼喚,我們必須認識。在生命中展現更高的價值,是人類價值心靈獨有的特質,與一般動物截然不同,這也是人禽之辨,但是,沒有廣闊的胸襟,高遠的眼光,深遽的智慧,對價值世界深刻的體會,是很容易變成顛倒的,大家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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