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一個月的「香港蘭藝會南美洲蘭花考察團」終告結束,以下是筆者在行程結束的那一天的創作,算是為整個行程作一總結。
〈南美遊歷有感〉 (圖一)
印加山谷梯田延綿不斷,麗影盡收眼底;
馬丘比丘聖境瑰麗動人,群峰縈繞心頭。
阿馬遜河物種豐富多彩,波光映入眼簾;
利馬城區美食色香味全,芬馥浸泡味蕾。
蘭花大會盛況空前絕後,百花爭豔眼前;
厄瓜多爾野蘭如潮澎湃,芳容永印腦海。
我們一行10人在香港出發,先到達荷蘭阿姆斯特丹(Amsterdam)機埸,再轉飛秘魯首府利馬(Lima)。兩程機均為12小時左右,再加上轉機的時間,合共超過30小時。我們在黃昏到達利馬機場,即下榻機場酒店,第二天再乘早機飛往庫斯科(Cusco)──一個海拔3310米的高原城市,亦是南美洲古老文明印加帝國的所在地。
印加山谷(Sacred Valley)梯田(圖二)是遊客必到之地,梯田不是依山而建,而是由三個獨立的圓型系統所組成。當大家在讚嘆前人的智慧時,筆者瞥見遠處樹叢頂部停留了一隻有綠色長尾的小鳥,聽當地導遊說這是Hummingbird。照相機徐徐對焦,是綠帶尾蜂鳥(Lesbia nuna)沒錯(圖三)。蜂鳥是南美蘭花的授粉媒介之一,第一次親眼目擊,並能拍下照片,輕奮之情至今仍難忘懷。
在秘魯境內第一次遇上蘭花並不是在野外,而是在午膳的餐廳外。午餐前只看到沒有開花的球花樹蘭(Epidendrum xanthinum),只拍下照片記錄;午餐後繞到另一側大樹下,在草叢中找到這次在南美看到的第一叢開花蘭株,亦是我從未接觸過的新蘭屬── Ida。Ida屬於捧心蘭Lycaste 近親,眼前的品種是Ida locusta(圖四),花草綠色,唇瓣鑲有白色流蘇,令人一見難忘。
印加帝國的「失落之城」
〈馬丘比丘火車行〉
披星戴月趕車去,
青山綠水總伴隨。
眾人皆為勝景醉,
倩草幽蘭獨我追。
昔日筆者少年不識愁滋味,偶爾也會為賦新詞強說愁。大學畢業後,在學校工作,間中亦會舞文弄墨,自娛娛人。隨着教育開始改革,怎料把閒情也革走了。
退休年多,東奔西跑,沒有一刻靜下來。直至來到南美,在馬丘比丘的列車中,在偌大的觀景車窗中(圖五),看見河川的壯麗,念天地之悠悠,蟄藏的思潮竟然蠢動起來。
真正在野外跟南美蘭花相擁,要算在行程第四天的馬丘比丘(Machu Picchu)之旅。
馬丘比丘被稱為印加帝國的「失落之城」,整個宏偉的遺址聳立在海拔2350-2430米的山脊上,宮崎峻《天空之城》動畫更令這個的「世界新七大奇蹟」之一的馬丘比丘聲名大噪。我們在清晨已開始乘坐列車前往馬丘比丘,中午前在下榻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吃過午膳便急不及待上山朝聖。當到達被譽為「人生必到一次」的馬丘比丘,大家即在聖境前擺好姿態,拍照留念(圖六)。正當眾人在讚嘆遺址的壯麗時,筆者亦不忘尋找蘭花的踪跡。首先走入筆者眼簾的是聞名已久,未曾識荊的折葉蘭(Sobralia),折葉蘭只在南美有分布,花朵跟嘉多利亞蘭(Cattleya)十分相似,每朵花的壽命只有一、兩天,但勝在是「續花性」,因此花期可達一個月。當我們在搜尋器鍵入「馬丘比丘」及「蘭花」時,最常出現的蘭花品種也就是我當時見到的折葉蘭(Sobralia dichotoma,圖七)。隨後陸續發現捧心蘭(Lycaste macrophylla,圖八)、章魚蘭(Prosthechea farfanii,圖九)及微柱蘭(Stelis vulcanica,圖十),一一為我帶來驚喜。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們在馬丘比丘遺址盤恒至開放時間結束時才離開,晚上臨睡前筆者寫下了以下的詩篇。
〈夕陽下的馬丘比丘〉
空中迷城湮沒歷史長河之中,
印加帝國長堆煙硝砲火之下。
念輝煌歲月悠悠──
盡在雲霧中褪色。
看宏大建築巍巍──
細數夕陽下烙印。
駝羊天天日復如是,
幽蘭年年知為誰生。
攀越高峰覓蘭花
馬丘比丘遺址前後都有一個山峰可以俯視整個遺址,Montana Machupicchu是最高的一個山峰,有海拔3061.28米(圖十一)。團員中共有4人參與此項行山活動,其餘6人繼續在遺址遊逛。整個行程約4小時,沿路陡峭,開花的蘭科植物不多,最搶眼的算是樹蘭(Epidendrum syringothyrsus,圖十二)及鴿子蘭(Peristeria elata,圖十三)。當我們攻頂成功,在「打卡位」拍照片後,大家都稍作休息時,我卻繼續用照相機尋找我的獵物──野生蘭花。當我用長鏡拍攝一叢懸崖上的折葉蘭(Sobralia dichotoma,圖十四)時,眼角瞥見一朵在風中搖曳的橙色小花(圖十五),再把鏡頭拉近,只見它的上萼片及側萼片尖尖長長──不是三尖蘭(Masdevallia)是什麼?
由於該花面向空蕩蕩的懸崖,而且離崖邊還有一段距離,我唯有躺在崖邊,探身而出,一位友人在後面拉着我,另一友人則在另一邊把花扭向我的方向,最後才能拍下三尖蘭(Masdevallia veitichiana)的寫真(圖十六)。旁邊的朋友見我們三人如此拼博,也為我們拍下珍貴的「三傻」照片(圖十七)。
Montana Waynapicchu雖然只有海拔2657.58米(圖十八),但行程上指出每年都有人在此失足身亡。由於山勢險峻,故每天只可讓400人分批上山。我們一行10人,只有3人參與攀山活動,其餘7人留在酒店參加觀鳥等活動。
「三傻」大清早跟導遊上山,難度果然比Montana Machupicchu更高,路更陡更窄,不時需攀援鐵索而上,不過路程較短,兩小時左右已經完成,回程時更發現捧心蘭(Lycaste ciliate,圖十九)。離開遺址,筆者意猶未盡,未有乘搭回程巴士返回酒店,改以徒步下山,希望可以爭取尋找野蘭的機會,結果亦發現不少蘭踪,其中正在花期的有文心蘭(Oncidium cimiciferum,圖二十)、凹唇蘭(Comparettia rubriflora,圖二十一)及擬紫蘿蘭(Ionopsis utricularioides,圖二十二)。
事實上,我們在馬丘比丘下榻的Inkaterra Machu Picchu Pueblo Hotel本身自設蘭園,內裏收藏了372種馬丘比丘的本土蘭花,更印有書冊介紹園內的蘭花,筆者將會在〈蘭遊世界──南美洲考察系列之秘魯續篇〉中介紹不同的品種,更會敘述我們在秘魯的餘下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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