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940年代朱光潛在談到文學的時候,已強調一種代表性的說法,說文藝乃人類為超脫自然需要的束縛而自發的活動;它起於實用,但又超於實用。
由暢銷小說改編成電影的《格雷的五十道色戒》,導演森.泰萊.莊遜的女性主義態度,希望予女角以主體性,不斷抗衡集男性凝視與絕對服從的要求……
科技的欲望跟人類的潛能接軌,早已把人安放在終端機的位置,安坐而瀏覽一切,試圖幻想自己是沒有肉身的人類,超越飛翔於時間的廊道,這其實也經已是每個人今天的經驗。
不清楚為什麼法國電影米高歌治會想到用16米厘攝影機,訪談美國語言哲學大師喬姆斯基……「我思故我高」,但高人並不一定快樂;一如電影英文片名的問題:高人一定快樂?
不熟悉美國華人電影因而不認識伍錦霞並不出奇,但實情是這位被魏肯定為世界電影史上第一位華人女導演者,由三藩市活躍至紐約,也在東南亞及香港拍過不少電影,跟粵劇及香港電影圈過從甚密。
對於偶然,一是擁抱它,一是將它定性,甚至在定義上大大改它一把,將必然性的金剛圈套上,一索。說白一點,如果沒有選擇的干擾,偶然就會成為必然。
當四周喧嘩人心分裂之時,真的有需要回到自己的內心。《皮下之慌》不毛之地與內心的孤絕結合,形成了強大的吸力,容易使人沉溺。多喜愛熱鬧及不能忍受孤獨的人,同樣可能進入這種特殊的黑洞,看你是否另有發現。
家徒四壁其實不最可怕,因為家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內心的深處。它塑造人,如人塑造了如此能提供舒適、喜悅和安全感的心理空間。
山本五十六自然是個別具爭議的世戰人物。他的日誌裏使他成了反思日本主領世戰的重要人物。然而,他似乎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逃避現實不必然是個貶辭,既然世界變化萬千難以預料,在毫無準備或無能力應對之時,逃避以求生存甚至求在危難中感覺舒適美好,實在無可厚非。人始終是追求快樂的動物。
聲音比目光更能洞悉世情,接收更全面的環境信息。社區坊間通用的粵語,已匿聲於官方和學術的論述裏,如此使香港社會運動難以深化,亦妨礙了一般民眾參與公共事務。時下我們以所謂純正的粵語、英語與普通話互相排斥與批評,實在嘈雜了香港的聲境。
家族裏留下的孫子,現在是個中年人了,一直守護着文氏祠堂和幾宅的房子。他拿出一串門匙,打開了我祖父母和父母生活過的房宅,那景像於我來說是懾人的。庭園深深,都長滿草了,廳房是空洞的,只有一疊紮起的雜物。我想像祖父生前書不離手的般若波羅密多經,祖母拿手的白粉果,以及父母親在房子裏的活動情況。
尤西林教授的分析,其實也是在當代中國血親關係兩極的發展。一方面家屬繁衍的權力在官在商都在迅速蔓延,另一方面又受到抵制及抨擊。尤說現代轉型的中國深陷私人關係倫理,拖累了公共社會的建設,因而對傳統血親仁學的反省成為了重要的時代課題。中國現代史的複雜曲折以及幾番對傳統價值的掃除,其實也給予了所謂現代性與當代性平坦踏步的空間。
蘇格拉底的獨行,便在於他什麼都不參與也不表態,非完全置身事外但亦不同流合污。他甚至不想因為跟他人建立了關係而影響判斷,而任由他的人際關係停留而不進一步發展。但他並不隱沒於群眾,借群眾為擋箭靶,作狠狠而無理性的批評,或偶然向受批評者放一記悶棍或冷槍。他挺身而出,單打獨鬥,發揮他的反諷精神,甚至行不改名。祈克果的名句:「群眾是虛妄的」。與其躲在群眾的背後,不如在人前實踐個人的反諷。
一個作者如果貫徹他向來的風格,不是被愛死,便是叫人失去能耐;如果王家衛是真的固執,這種死罪也逃脫不了。如果作品出現了新意,人們會怪責您「改變初衷」,出賣自己;如果新作「依然故我」,評語可能是江郎才盡、自我重覆、欠缺新意。周星馳久休後推出新作,大家揑一把汗,又是逃不出這兩種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