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大略》:「《易》之〈咸〉,見夫婦。」
「亢,過也」,粵人所謂「過龍」,就是「亢龍」。
除了實際上用「色」(或「色仔」)指「色子」(「骰子」)這種賭具外,我們粵人還拿「色」來指其他六面體的物件,如「扭計色」(魔方)。
至遲宋朝,「快脆」一詞已見於文獻,而傳承此詞的,至少有廣州話與福州話。
我們粵語說到「無可比擬」這個意思時有「無倫」一詞。如說︰「好到無倫」、「精彩到無倫」、「衰到無倫」等。顧名思義,「無倫」就是「無與倫比」的意思。
其實既有「烏七八糟」及「污七八糟」就不可能沒有「烏糟」和「污糟」,因為「烏七八糟」及「污七八糟」顯然就分別是「烏糟」和「污糟」的「鑲嵌格」!
我們有「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蝨」這樣一句諺語。我們這句諺語中的「治」是「制服」的意思。類似用法,普通話只用於「害蟲」,而不用於人。然而粵語卻可以說「某甲治某乙」。
究竟是粵語「數」接近古語,還是普通話的「數落」和「數說」接近古語呢?
「昏昏」與「忳忳」(「沌沌」)都見於《老子》。
其實古人早就以「震」表「驚」。
若以為「益你」這個說法不文雅,那就錯了!粵語「益」的動詞用法可溯源至《周易》本經出現的年代。
「飲」在古書上的用例,跟「食」一樣數之不盡。
要說粵語的話,說「有時」、「到時」、「舊時」、「當時」(以及「嗰陣時」、「有陣時」、「舊陣時」)才是符合正常的粵語用詞習慣的,而且「有時」、「到時」、「舊時」、「當時」這幾個詞都是見於古文獻的詞。
見於甲骨文的「今日」,歷史比「今天」長約3000年!現在筆者已經證明了「今日」雅於「今天」了,真希望已改口說「今天」的朋友可以回復其故我,重新說真正的「雅言」,好讓粵語與古語長存!
只不過,究竟古漢語是說「行」,還是說「走」,說「行路」,還是說「走路」的呢?大概有留意這個問題的人就未必太多了。
現在說「勿憂」。無庸贅言,古書上的「勿憂」就是我們今日粵語的「咪憂」了。「勿憂」這個詞在古書上經常出現。
為什麼我們有2000多年歷史,而且是出自儒家經典的「樽」字不用,卻要用普通話的「瓶」來取代它呢?
《漢語大詞典》(網上版)尚未收錄「階磚」一詞。由此可見,尚存於方言中的古漢語詞,即使是大部頭的詞典也有失收的。
我們必須知道把「女」改成「女兒」只是現代中文的要求,並不代表粵語「俗」,更不代表普通話的「女兒」雅於粵語的「女」。
想不到我們大都以為很「俗」的「生仔」一詞,竟然早見於3000多年前的甲骨文!所以不要以為要將「生仔」說成「生孩子」才文雅!甲骨文中根本沒有「孩」字——卻有「仔」字呢!
粵語用「生」這個詞來表示「活的」這個習慣,早見於甲骨文。
難道上天早就規定某些語言群體有資格自豪地拿自己的母語來唱歌,有些語言群體(包括以粵語為母語的語言群體)就沒有這個資格了?要是這樣,那不就等於說,我們粵人全都投錯胎了?本來就應該投胎做北方人。
根據香港城市大學中文及歷史系教授程美寶博士研究,粵語是城市之聲。香港的聲音來自省城白話西關音。省城白話,相對於「鄉音」的粵語。廣州與香港有相同的音聲和韻律。
濫省語氣詞的風氣之所以出現,筆者相信,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可能是受英語句法的影響所致,因為英語並沒有放在句子之末的語氣詞。
拋棄價值連城的,有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歷史的古董,一定會被謿諷為儍子。那麼拋棄有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歷史的語言呢?因為語言不賣錢,所以拋棄了也不可惜?真的應該這樣看嗎?
將來有影響力的人或團體積極推動「普教中」的師資方面的大革新,情況又可能會令我們這些粵語保育分子擔憂的;所以我們實在不能掉以輕心,以為「普教中」這個做法以後都不會再危害粵語!
去年年底,筆者的專欄終於與大眾見了,而由於筆者太忙,未能即時呈交文稿,又由一些學弟(包括黃永、盧永強、馬崑崙、李臻、馮偉正等)先發表他們的大作以饗讀者,好讓才乏兼人的筆者鬆弛一下。
書面語比口頭語的表達能力深博得多,用書面語要有一定的修養和學習,未經學習,便不能說出好像「參差」、「參商」、「悽楚」、「淒酸」這一類較有深度的詞語。
黃老師坦言,現在首先要改變「粵語是一種低俗語言」的觀念,「觀念不改變,說什麼都沒用」。他斬釘截鐵地說:「我們的粵語,絕對見得人!任何語言都見得人,何況粵語有深厚的文化底蘊?」
今日中小學教授的中文,大都是以北方語言為基礎的「白話文」,記者問黃老師,是否反對「普教中」(普通話教授中文)?黃老師說:「我是百分之一萬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