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爆粗縱橫談

社會歪風下,學生在校園爆粗淪為常態。如果要懲罰爆粗的學生,有阻嚇作用嗎?懲罰能夠令學生以後不說粗言穢語嗎?

近日最引人注目的教育新聞,相信非浸會大學一批學生佔領校內的語文中心,抗議校內普通話豁免試合格率低,爆粗辱罵老師一事莫屬。筆者身為局外人,不評論事件的因由,只談校園的爆粗。

同學在校內說粗口,正如某大學的一位「學者老師」所言,在香港的學校,無日無之,這是香港的校園現象。筆者回憶當年的求學年代,校園鮮有同學說粗言穢語,就是有同學說粗口,也全無惡意,他們絕對明白在校園內說粗口,是違反校規,所以他們說粗口,也只是閃閃縮縮,慌怕被老師聽見,若有同學向老師告發,老師肯定會嚴肅處理。

校園粗口變得普遍

校園粗口從「隱」到「顯」的轉捩點,據筆者了解,該是多年前的一位「非常老師」以粗口作為教學手法,經傳媒的廣泛報道後而開始。這位非常老師在回答記者訪問的時候,頗自豪的說這是最能引起學生學習的興趣的教學手法,雖然有學生喜歡這位老師的粗口教學法,但這位老師最終在教育界消失,原因是他任教的學校認為他有失師德。

把校園說粗口推向爆粗的層次的,也可能始於數年一位女教師以粗口怒罵執行職務的警員而開始。事件引起廣泛討論,對於這位女教師的「身教」,雖然社會普遍認為「這是不適當和不能接受的行為」,可爆粗在政客以「言論自由」和「爆粗合理」的包裝下發酵,校園對控粗口也開始以息事寧人的手法處理,特別是在大學的校園內的爆粗事件,箇中原因,是學生的爆粗,多有政客撐腰發聲。學生爆粗源於政治偏見的仇恨與個人利益。就如2015在嶺南大學的粗口辱警歌,以至最近在大學民主牆辱罵大學校長的粗口標語,都出於對「理曲氣壯」、「不明所以」的仇恨。筆者深信除了少部分唯恐天下不亂的政客學者外,大部分大學的老師及同學都不希望自己的大學以爆粗排名世界第一。但面對小數尚未入世,卻已長大成人又覺得自己有獨立思維能力的大學生於校內對老師施以失德性的爆粗辱罵,校方若還是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之手法處理,希望這些滿腦子是仇恨的小數「有恥且格」,實在行不通。筆者相信有效的方法當是「導之以政,齊之以刑」,希望他們先能「免」(語出《論語‧為政第三》,「免」指的是避免觸犯刑罰),然後才處理他們的無恥(沒有羞恥之),才是上上之策。

與其懲罰 不如教導

對於「刑」是否能有效讓學生改過遷善,不再爆粗呢?筆者也相信不能。那中小學生在校園內爆粗,老師會怎樣處理呢?

一位小學老師的回應是,讓他明白自己在向別人爆粗時別人的感受。處理同學向人爆粗,這位老師會不問為何同學向人爆粗,先嚴肅處理爆粗的問題,他會請爆粗的同學面對鏡子,對着自己的樣子,重複辱罵別人那句粗口多次,然後問他有何感受,當他明白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時候,老師才處理事情的對與錯問題。

小學生年紀小,也沒有機心,用上述的方法處理他們爆粗,是可行而有效的方法。可中學生卻不一樣,他們處於叛逆之年,以此方法處理他們爆粗的行為,多弄巧反拙。那中學的老師如何處理校園爆粗呢?一位中學老師以「傳道、授業、解惑」的方法處理學生的爆粗。他認同同學爆粗是可以理解的。為要根治他們爆粗的行為,老師在平靜學生情緒之後,便「傳道」──傳授「中國人不『妖』中國人」之道;然後每天均會向涉事的學生「授業」──與他研究粗口的正寫、正音、委婉的說法和不同國家的粗口是怎樣說的;在授業一段時期後,最後請學生研讀《不文集》,讓學生從爆粗下調至「不文」,並建立學生研究俗文學的興趣,及因應同學遇到的問題,為他「解惑」。

校園本是一塊淨土,不應有出自低下層的粗言穢語。但在「言論自由」和「這是文化」的保護傘下,學校對處理校園爆粗也放軟了手腳,期望息事寧人。校園爆粗由辱警,發展到辱師、辱校長,想一想:香港是不是已在危難中?作為教育工作者,我們該怎麼辦?

梁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