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王耀宗教授多年前遊覽絲綢之路的經歷,內容豐富。本社將分三集推出,以下為第二篇。
第三天:漫長的旅程
今天是早上七時被催醒的,比昨天早了半小時。導遊小牛說未來的日子,每天都要趕三四百公里的路,在旅遊車上起碼要坐五六小時以上;體質差一些的人也會抵受不住的,要有心理準備。
臨離開前,我們前往參觀中國內陸海拔零點標誌。這個零點標誌就在第二個參觀景點蘇公塔的前面。原來吐魯番盤地是中國的最低的內陸盤地,也是世界第二低地,低於海面的面積,足足有4,000餘平方公里。導遊指向地面的一個標誌,眾團友紛紛拍照。來絲路前,我做了一些功課,一些旅遊書指出這個海拔零點標誌上,應該有一個高八米的圓頂及多角形的主體建築物,下面並有一個大理石圓盤,但是我們所看到的甚麼也沒有,僅是地上劃了一些記號。難道這個地方是代替品?為了參觀方便,和蘇公塔放在一起。
蘇公塔由兩組建築物組成,一組是高達44米高上小下大,塔底直徑約10米的灰磚塔;另一組是一所清真寺,裏面禮拜大堂可供千人跪拜,鋪有地氈,大堂旁邊有長長的走廊,主要是供遠道以來的參拜回教徒休息及討論之地方。伊斯蘭教嚴禁婦女進入大堂,但卻可在通道上遛連。蘇公塔建於1777年,是當年吐魯番郡王額敏和卓的次子蘇來滿,為紀念其父之功績以及表達對清廷之忠誠而建的。是中國名塔中唯一帶有伊斯蘭色彩的古塔。
沙漠中的綠洲
為何在黃沙滾滾,赤熱千里的吐魯番盤地有綠洲葡萄溝的出現呢?答案就在於坎兒井的開鑿。坎兒井,維吾爾語是地下水道之意,是一種獨特的地下的水利灌溉工程系統。聽說已經存在了幾百年之久了。我們參觀了介紹坎兒井的博物館,大開眼界,對這項奇妙的工程有一個粗略的認識。在參觀時,我看到了左宗棠及林則徐的介紹,他們倆人對這項工程也有很大的貢獻,令人感觸的是林則徐在清英第一次鴉片戰爭後,被貶調新疆,但他並未自暴自棄,積極參與地方建設,為人懷念。
坎兒井工程成因最重要的是:北面有高山,有冰川,流水向下,在吐魯番盤地和高山之間有火燄山,而火焰山是實心山,並不會吸取水份,於是水源原封不動由北向南,由高至下流向盤地,通過豎井,暗渠及明渠而把水蓄在水池中,有時甚至直接引向農田灌溉;昨天我們參觀葡萄溝時,就看見大小不一,縱橫交錯的明渠水道,這無疑是新疆維吾爾人所構築的偉大工程,也顯出人類在幾乎絕境之下,戰勝大自然的成果。現在成為遊覽勝景。
參觀西域古都
跟着去交河故城參觀。交河故城現為國家級重點文物單位,也是全中國保存面積最大的一塊生土建築遺址。公元前二世紀,西漢皇朝與匈奴相爭於天山南北,交河為雙方交戰的前哨基地,漢武帝(公元前108年)取得交河的控制權,公元640年,唐太宗設交河縣,直至14世紀,才為伊斯蘭教徒所毀。
一塊巨大長方形的牌匾寫着「交河故城」豎立在走向故城的通道上。眼前所見,不過是一堆堆的殘垣敗土而已,所有官署、南北大道、地下宅院、手工藝術坊以及城牆,都已不復全形,僅剩下泥土堆供後人憑弔而已。唐代著名詩人岑參有詩一首曰《使交河郡》:「暮投交河城,火山亦崔巍;九月尚流汗,炎風吹沙埃;何事陰陽工,不遣雨雪來。」指出交河城之炎熱,同時也使千多年的遺跡,成為名勝,保存至今。
絲綢之路的自然景觀
我們在交河故城停留了一個半小時左右,前往吃午餐,然後出發去哈密市,在途中經過遙望火焰山,導遊讓我們停車在一個空地上,觀望了一會兒,兼且拍照留念。唐僧往印度取經,經過火焰山,《西遊記》令到這座山家傳戶曉。其實這座山並不高,只有800多米高,綿延約百多公里。名曰火焰,是因為山上寸草不生,千百年的風沙,將山的皮層形成一條條的溝壑,而表土呈粉紅色的,在陽光烈曬下,彷彿整座山在燃燒一樣。
今天的最後的一個景點是魔鬼城。然而魔鬼城卻在往敦煌的高速公路之南數十公里,事實上,該地並未完全開發為旅遊景點,沿途之公路尚未建築好,道路顛簸不已,有好一段路只是泥路,我們來回長達四小時車程;回到那段往哈密市的高速公路上,再向哈密駛去時,已是晚上九時多,抵達哈密市吃晚餐時,晚上十時半了。今天真是坐車坐得連屁股感覺也消失了。
所謂魔鬼城並非是陰森可怖的地方,而是指中國的三大自然地質形態之一。一個是哈斯特地形,就是廣西的桂林及陽朔,一路延伸至越南的那種地形,山裏面形成大量的鐘乳山洞,成為絕佳的旅遊勝地。魔鬼城其實是大沙漠或沙地所吹襲而形成的土堆。這種地形的成因是介於半沙漠的地帶,長年間風沙吹襲,半沙漠的氣候將土堆塑成各種形狀,有些像海龜,有的像馬,有的像情侶相偎而坐,方圓數十平方公里都是這樣的沙堆;此時夕陽邊巳徐徐西下,我們趕時間,只欣賞了兩處的沙堆,一處土堆似海龜,另一處則似雙頭馬,就忽忽趕路了離開了。
晚上在哈密市住宿。
在絲綢之路上──未完成的日記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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