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載有個考上台大醫學系的學生,在父親節那天開玩笑告訴父親,因為沒繳志願登記費,所以沒上榜,無校可讀。讓父親驚嚇不已,幸好沒有心臟病,不然喜事變悲劇。
惡作劇之禍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喜歡惡作劇捉弄別人,歷史上因此而家破人亡的不知有多少。
北宋時,有個舉人赴京趕考,中了一甲第二名,寫信回家報喜,但不該在信末開玩笑,寫「我在京中,早晚無人照管,已納一妾,專候夫人到京,共享榮華富貴。」他太太見了自然生氣,回信道「我在家中也另嫁一小老公,早晚同赴京師。」
結果信被來訪的同伴看到傳出去,被參「行為不檢,不能為民表率」,所授的官職就沒了。其實這還是小事,更有戲言鬧出人命,明代小說〈十五貫戲言成巧禍〉就是一例:
南宋有個落魄的秀才,無以為生,向鄰村老丈人借了15貫錢,想做生意。回程時,喝多了酒,回到家中,看到擔憂的小妾,便哄她說,「我將你賣與友人為妾,喏喏,這裡便是賣身的十五貫錢。」倒頭便熟睡打呼去也。
小妾見秀才如此說,錢又在桌上,不免當真,悲從中來,決定逃走。半夜離去時,門虛掩沒有關緊,有個無賴正好經過,見門沒關便進來偷,不料秀才口渴醒來,一喊叫,被一刀砍死,出了命案。
小妾走到天明時,見一個收蠶絲帳的青年,背着雨傘和包袱在趕路。兩人一前一後走,青年身上正好有收來的15貫錢,這個巧合送了他們兩人的性命。因為糊塗縣官以「通同奸夫,殺死親夫,大逆不道,凌遲示眾」,判了刑,結果一句戲言,三條人命。所以「勸君出語須誠實,口舌從來是禍基」,過頭飯可以吃,過頭話是不可以說的。
在現代,也常見學生惡作劇,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例如在上課,起立敬禮坐下時,把同學的椅子拉開,讓同學跌坐地上,腰椎受傷;更有學生把剪刀豎在椅子上,當同學敬禮坐下時,剪刀沒入直腸,從此靠人工肛門過一生。
惡作劇不滑稽,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它更不人道,因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它的代價有時是你想不到的悲慘,請不要鼓勵。
原刊於《天下雜誌》,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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