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和1982年,我先後兩次跟程介南和葉祖賢等人,到珠海和廣州交流。
1983年6月,院長又着我率團回國訪問。自此,我與國內的學者,特別是地理教育界的,通過書信、互訪和出席研討會,一直保持相當密切的聯繫。「天安門事件」之前,我常到國內交流,重點在上海和廣州,也不時邀請他們來港訪問或為他們爭取機會參加國際研討會,有廣州朋友更曾到我家作客。「六四」之後,相互的交往不但減少了,更成了單向,直至我退休那年還是這樣。
協助國內出版首本研究香港的中文專著
1984年12月19日,中英聯合聲明公布,香港將於1997年7月1日回歸中國,過渡期的帷幕由是拉開。次年12月底,鴻基和我前往廣州中山大學交流,跟雷強、鄭天祥、吳褔光和鍾光四位教授討論他們的「香港研究計劃」。他們表示有意來港考察和搜集資料,希望我們協助。
1986年夏天,我在港大的游泳池遇到薛鳳旋,談及這個計劃,便問他有沒有找贊助人的門徑。他很爽快地表示可以試試。過了一段時間,他來電告知,他的親戚劉皇發願意贊助這項計劃,並約我和鴻基到半島酒店商場的餐廳午膳,跟「發叔」見面。這次會面,劉先生給我的印象是沉默寡言、態度謙遜,與傳媒上所見的頗不一樣。他爽快地答應了我們的要求,雷強等四位中山大學的學者因此得於1987年9月來港考察和搜集資料,之後出版了一本討論香港政治、經濟和社會的小冊子。這很可能是國內同胞第一本以中文出版研究香港問題的專著。
兩件遺憾的事
談到著作,我想起了兩件令人感到遺憾的事。第一件發生於1980年代初。在鴻基的推動下,教育學院的院長徵得校長的同意,組成了一個跨院系的「中文教材籌委會」,準備出版一系列的中學中文教科書。我是執行委員之一,花了大約一年的時間,開了不下十次會,但每次都是「得個講字」,結果一事無成,計劃也因此無疾而終。這經驗使我有點心灰意冷,也加深了我對中大的疏離感。
第二件發生於1990年初。一天,收到上海華東師範大學一位教授的來信,要求我給他寫一篇關於課外活動的稿。我回信表示樂意接受邀請,並請他具體說明寫作範圍、字數限制和交稿日期,但一直都沒有收到回音。約半年後,我去信追問,卻收到以下的答覆(大意):「為了不想給你增添麻煩,我已請一個學生,根據你過去的文章和近年的觀點,寫了數千字,準備用你的名義發表。」真是匪夷所思!我只得立即去信制止,並從此斷絕了跟他的來往。我移居加拿大前一年左右,一位跟我一起搞課外活動的朋友告知,他在一本國內出版的教育雜誌上,看到一篇講課外活動的文章,作者是馮以喆,他的觀點跟我的很接近,問馮以喆是否就是我。
(封面圖片:作者提供;圖為作者率團到國內訪問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