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香港出現繼2003年反對《國安法》草案(《基本法》第23 條)七一遊行後另一場大規模和平遊行示威,抗議特區政府修訂《逃犯條例》。我認為參與2003年七一遊行的示威者普遍自發性較高,市民的訴求與經濟、民生議題息息相關。
猶記得2003年3月初「沙士」(SARS)襲港,4月初全港各區接連出現感染個案,疫情一發不可收拾。香港在「沙士」疫情陰霾籠罩下儼如一個悲情城市,市面百業蕭條,股市、樓價大跌,令民怨沸騰。世界衛生組職在6月23日正式將香港從疫區名單除名,市民遂在7月1日自發走上街頭發泄怨氣,從當日示威人士手持的橫額可見,他們除了抗議港府就《基本法》第23 條立法外,也希望藉機表達林林總總的訴求。
相反,今次反對修訂《逃犯條例》遊行的組織性似乎較2003年高,全球各地多個城市近乎同時出現聲援行動,遊行人士的訴求亦明顯較以往集中。
市民深諳警方的科技追蹤手法
美國《財富》雜誌亞洲編輯Clay Chandler近日發表評論文章,引述《南華早報》一篇報道指,觀察到參與6月9日遊行的市民大多深諳警方可能使用的科技追蹤手法,懂得有組織且巧妙地隱藏行蹤。例如在遊行期間,多個港鐵車站的自助售票機出現長長人龍,大批乘客「不約而同」改以現金購買單程車票,而非使用存有個人資料的八達通卡入閘乘車,以免行蹤被掌握。
其次,不少示威者均「有備而來」,紛紛戴上口罩、眼罩和頭盔等裝備,以防警方透過翻查「天眼」鏡頭錄影片段識別他們的身份。
該報道還指不少遊行人士本來使用社交網絡平台Twitter發布遊行當日的影片,後來因為參與遊行的人數眾多,無線網絡訊號不穩定令直播畫面中斷,市民隨即「見招拆招」轉用較為電動和電競玩家熟悉的直播平台Twitch,繼續直播遊行情况,可見香港市民懂得活用科技,即時發布遊行的最新消息。
此外,該篇《南華早報》報道更指不少市民在遊行期間,關掉iPhone 的人臉(Face ID) 和指紋(Touch ID) 解鎖功能, 並使用Telegram、WhatsApp和Signal 等具備端對端加密功能的手機通訊軟件,以免暴露行蹤。不過這些通訊軟件仍存在不少保安漏洞,Telegram創辦人Pavel Durov 日前就指,Telegram 在6 月12 日遭強力的分散式阻斷服務(Distributed Denial of Service,DDoS)攻擊,令系統一度癱瘓。另一邊廂,香港警方網絡安全及科技罪案調查科於6月11日,拘捕一名涉嫌「串謀公眾妨擾罪」的Telegram群組管理人,該名男子其後在受訪時表示警方要求他解鎖手機,並匯出群組成員名單及信息內容,令Telegram等手機通訊軟件的用戶私隱保障功能受質疑。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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