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篇。棋友陳平遠曾問我有沒有興趣和時間代表香港參加10月在哈瓦那(Havana)舉行的第17屆奧林匹克國際象棋賽,我表示有興趣,但要待完成論文和找到工作之後才能決定。5月,我答應了郭校長的邀請,重返母校任教,並當綠社的住校導師,而他也答應了我的要求,容許我請兩個半月無薪假期,往古巴下棋。古巴之行,就這樣決定了下來。
8月中,我搬進拔萃的教職員宿舍。在我離港期間,學校從加拿大請來一名數學教師,讓他暫住我的房子。返港後知道此事,我表示樂意搬回家去。結果我在學校住了不足兩個月,只當了六個星期住校導師,但這經驗相信對我日後申請港大明原堂舍監一職,以及履行其職責時,都起了不少正面作用。
令人着迷的古城
棋隊由高智、冼權、Ronald Hobson和我組成。10月15日早上7時左右,我先跑到港島跟女朋友話別,然後回學校取行李,再到機場跟高智和冼權會合。我們先去金邊,遊覽兩天,然後乘搭捷克航空公司的客機前往布拉格(Prague),在那裏等候 Ronald Hobson 以及接載我們前往哈瓦那的專機。今次的安排是這樣的:香港與布拉格之間的往返費用我們自付,之後全程由古巴政府接待。在布拉格和哈瓦那,我們都獲得貴賓式的接待。
60年代,客機的速度不高,續航力也較低。從金邊到布拉格,要停仰光、孟買、巴林、開羅和雅典,全程約24小時。機組人員當然會換班,但似乎一直留在機上。我因此跟一位名叫 Olga 的服務員混熟了,她後來還帶我參觀布拉格的國家大劇院和遊覽附近的地方。在布拉格,我們獲安排入住當地最高級的國際大飯店。那是一家古色古香、極富歐陸風情的酒店,它的服務員都很友善,因此,四天下來,我又跟 Anita 和 Paul (捷克文是Poul)成了朋友。我這次旅程一共經過布拉格三次:第二次Paul開着他的 Skoda 小汽車帶我遊覽布拉格;第三次 Anita 請我到她家吃晚飯。
布拉格是我第一個遊覽的歐洲城市,加上我十年前參觀過「捷展」,所以對它有特別好感。事實上,它的確是一個非常有韻味、令我陶醉、甚至有點神魂顛倒的城市。我看着那恬靜的 Vltava River 便感到悠然自得,踏在古舊的 Charles Bridge 的石塊上就不自覺地沉思起來。山丘上矗立着一座引發思古幽情的皇宮,老城的中央還留着一座「古靈精怪」的鐘樓,市中心康莊大道的盡頭建立了一座莊嚴的博物館:它們像一片具有無比威力的磁場,吸住了我的心神,使我不能自已。吸引着我的當然不止於此,還有那難得的異國友情。因此,在飛往古巴途中寫給女朋友的信裏,我用「失戀」來形容我離開布拉格時的心境。豈料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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