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夏天,在港大校外課程部任職的同學麥婉怡組織了一個東南亞考察團,兆傑和我都參加了。出發前有兩個講座,由來自馬來亞半島的歷史系講師張榮洋主持。他的演講使我這個從未接觸過東南亞歷史的人對它產生了興趣,並因此從圖書館借來兩本有關書籍閱讀。事前適當的準備使我在是次考察的過程中得益良多、大有收穫。
參與是次旅行的大部分是早已互相認識的港大同學,這無疑是令旅途倍感愉快的一個重要因素。真是無巧不成書,上述那位跟某同事略有爭執的郭校友也是團友之一。見面時,我們相視而笑,心無芥蒂。
這次出外遊覽讓我感到異常興奮,因為不但可以嘗嘗乘坐飛機的滋味,更可以藉着在西貢等候轉機的那五、六小時,溜出機場,重遊那日夕懷念的西貢和堤岸,以及再見那闊別多年的親友。我們甫下機,就有兩位親人趨前,領我出機場,坐上小轎車,帶我到堤岸,看看我以前的居所和學校。半句鐘的時光勾出了八年的歲月。我們隨後到一家飯店跟二十多位親人共晉「下午飯」,五時左右返回機場,繼續行程。
我們在新加坡訪問陳六使創辦的南洋大學時,看到了一場激烈的政治鬥爭。這時,新加坡已跟馬來西亞合併了,但雙方矛盾叢生,有權力鬥爭、有種族問題、有宗教分歧等等,不一而足,內部也受到階級矛盾和語文問題的困擾。南大是一個政治鬥爭焦點。這個火藥庫讓我深深地感受到風雨欲來的緊迫氣氛。我自此對獅城產生了興趣,以後每隔數年,就想着要前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