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學潮開啟香港的偉大變革

我接觸了一些香港學生,他們是愛香港和愛國家的,他們是講道理和想和諧的,他們能夠接受我的基本判斷和具體建議。我反覆說,中央政府最樂見香港民主,現在需要我們一起在立法中去充分地實現。我相信,只要誠意溝通,只要耐心引導,孩子們會成為推動香港改革開放的建設性力量。學潮不算什麼,壞事可以變好事,我們完全可以就此開啟香港偉大的變革。
香港學潮,是香港問題的一種反應。
 
香港問題,本質上仍然是經濟問題。香港的經濟問題,本質上是香港經濟管理主權問題。筆者曾經寫過兩篇文章:〈香港的超級地租〉和〈回到一九八三年〉。前一篇談的是財政主權;後一篇談的是金融主權。超級地租嚴重侵蝕了香港居民的利益,筆者測算香港居民廣義稅負超過了其總收入的60%。筆者建立了一個公式,當居民廣義稅負達到其收入70%,這個地方將不可避免地陷入社會動盪。香港居民廣義稅負已經接近動盪的邊緣了。香港聯繫匯率制度是一種極端的貨幣制度,非政府發行港幣紙幣上印有四個字:憑票即付。那意味着,港幣本質上是美元兌換券。也就意味着,香港政府喪失了自主管理通貨膨脹的能力。美元兌換券強化了超級地租模式,使得香港的超級地租達到了驚人水準。超級地租太高了,滅絕了製造業等低附加值產業。同時,超級地租是一種殘酷的社會分配模式,地租使得任何勞動都變的無足輕重,年輕人很難通過勞動改變命運,他們整體上沒有了出路。當然,超級地租也製造了超級富豪,他們以類稅性剝削侵佔了大部分社會財富,也包括32年來香港打工者的血汗。香港經濟已經到了非改革不可的地步了。
 

沒有完全落實「一國兩制」

 
那麼,超級地租是誰造成的呢?是特首造成的嗎?換了特首就能解決問題嗎?當然不是!地租問題是財政問題,是一個立法問題,特首沒有立法權,完全不着邊際。那麼,是富豪們造成的嗎?不完全是!他們雖是受益者,他們卻沒有直接立法權,解決了他們也解決不了問題。香港問題源於港英時期的立法安排,特別是源於1983年後的一系列法律安排。當然,中國政府也有一定責任。在1997年回歸之後,我們並沒有完全徹底地落實「一國兩制」。一國,就是政治主權和經濟主權,就必須行使立法權(例如堅決完成《基本法》第23條立法),就必須行使財政主權和金融主權(例如抑制超級地租和恢復主權貨幣)。遺憾的是,我們用「五十年不變」耽擱了一國之落實,維護了並不合理的港英舊制。同時,因為一國之主權未回歸,無法賦予港人之治港的權力,「高度自治」其實並不等於港人治港。香港的經濟問題錯綜複雜,遠非特首無能,或外部因素使然。我們要尊重歷史,我們應辨析歷史,我們必須超越歷史。
 
說到這裏,解決香港問題的思路已經明晰了。一句話:落實「一國兩制」。中央政府應對歷史遺留問題進行深刻檢討,認真行使一國之政治主權和經濟主權。在完全落實一國之政治主權和經濟主權之後,將治權完整地交付香港的立法、司法和行政機構,使香港成為一個真正可以落實高度自治的模範地區。中央政府的工作,集中於對《基本法》的立法和釋法。《基本法》作為一個框架,也確實需要系統地建設和修飾。我們不能允許《基本法》第23條立法停滯的局面長期存在。結論是,延長了17年的過渡期應該結束了,我們必須重新審視和檢討「一國兩制」的實施狀況,我們必須進一步落實「一國兩制」,造福於香港普羅大眾,如此明天才會更美好。筆者建議,依據《基本法》第七條和第一百零八條,全面檢討超級地租問題並迅速作出制度性改變。筆者建議,依據《基本法》第110條,對第111條進行檢討和變革,香港應該擁有具有中國主權特徵之本土貨幣(次級主權貨幣)。香港問題的根本解決,不在街上,在立法中。
 

必須先解決好經濟問題

 

是否存在敵對勢力對香港的搗亂破壞呢?當然存在,一向存在,仍將存在。我們必須高度警覺敵對勢力在香港搞蘇格蘭模式。然而,這是外因,外因通過內因才能起作用。我們必須認識到,我們落實了「一國兩制」,才能更好地管理敵對勢力。換句話說,敵對勢力猖獗,證明了我們的工作還不到位。回到本文的主題,政治現象不過是經濟問題的表達而已。香港學潮,是香港經濟問題發展的必然結果。可以肯定地說,你可以遏制學潮,你也可以推遲學潮,但是,不解決經濟問題,未來將不僅僅是學潮問題了。
 
最後,想說一點題外的話。我接觸了一些香港學生,他們是愛香港和愛國家的,他們是講道理和想和諧的,他們能夠接受我的基本判斷和具體建議。我反覆說,中央政府最樂見香港民主,現在需要我們一起在立法中去充分地實現。我相信,只要誠意溝通,只要耐心引導,孩子們會成為推動香港改革開放的建設性力量。學潮不算什麼,壞事可以變好事,我們完全可以就此開啟香港偉大的變革。
 

盧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