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什米爾船屋

克什米爾地區戰火紛飛,筆者卻在船屋裏度過了開心滿足的時光。該地風光秀麗,原應是人間淨土,如今卻重兵駐守,實在令人唏噓。

很多年前矇查查去過火藥味重的克什米爾(Kashmir)首府斯利那加(Srinagar),跟本不知道恐怖襲擊頻頻,克什米爾亂局源於當年克什米爾是印巴爭奪之地,後來變成回教極端主義向印度宣戰搞分離,原本只是去印度看泰姬陵,旅行社安排了去 Srinagar,沒頭沒腦便去了。在斯利那加,住了船屋兩晚,上過古爾馬爾格雪山,捱過沒有熱水沒有暖氣的晚上,但對這個地方的居民反而有好感,勝於印度大城市裏的人。

不知他們印巴兩國爭來爭去打了幾場戰爭又為什麼,邊界種族仇殺更加死傷無數,以前還說是冷戰時代 ,美蘇兩國利用印巴世仇去打冷戰,互送核彈多枚,讓印巴兩國打proxy war,如今冷戰結束了,還打什麼?邊界糾紛如今移了去中印,最近中國還宣布在西藏最大河流建全球最大水力發電大壩,冷戰變成中美之爭,中印又會否變成中美冷戰一部分?

在斯利那加,出入船屋要靠「水上的士」,即當地人的艇仔。
在斯利那加,出入船屋要靠「水上的士」,即當地人的艇仔。

這一處地方應該是人間淨土才對,真希望冷戰不再涉入,印巴分割其實也是英國人Divide and Rule政策的受害者,何必還浪費資源延續仇恨?那次在印境的克什米爾,見到每十多米便有荷槍實彈的軍人,在雪山路上很多軍車出出入入,狹窄的山路上,往往要遊客停車等軍車上山,這樣子怎會鼓勵遊客?本來險峻山區難守,如今卻成為重兵駐守,倒不如大家和平地賺遊客錢?

湖上風光

那個叫達爾湖(Dal Lake)的地方,像水鄉一樣,遊客被安排住進船屋內,紛紛罵個不停。零下十度的晚上,只有個鐵筒燒柴枝取暖,一大堆柴枝,只能夠燒兩個小時,晚上如果不起床加柴便會完全熄了火,待你冷到起床加柴,已沒火種,又要叫人入來為你效勞,總覺得不好意思。

床上有電氈,但起床又會更冷。洗手間沒熱水,叫門房為你加添熱水,可以抹抹身;刷牙洗臉唯有「食凍柑」。我全部有關睡眠洗澡的苦也可以忍,但「大人唔食,細路要食」,我的大小相機一定要叉足電,船屋上的電源供應隨時不可靠,相機可以轉用AA電池的,還有個放心,一定要叉電的大機,要有充足準備。

像水鄉一樣的地方,一切因陋就簡,但勝在民風淳樸。
像水鄉一樣的地方,一切因陋就簡,但勝在民風淳樸。

出入船屋要靠「水上的士」,即當地人的艇仔,還有小販泊船推銷,但沿途景致確宜人,半臥半睡在艇仔上,一切現代人的奢侈要求,變得多餘。拿了大小相機,拚命拍。

一向偷懶的我,總是會選擇自動光圈焦距,明明是單鏡反光機,卻沒志氣自己來調校。自動測光壞了,死死氣地自己trial and error逐個試。好在坐在船上,悠悠閒閒,沒啥急的,試了光圈3.5,再4.5,艇仔還沒有動,還在那裏。

日落了,拍了幾幅自己滿意的,寒風來幾陣,我亂按Shutter,天色竟然已黑齊,想不到黑墨墨的湖面像鏡子一樣,把商店的燈光反射,倒影被漣漪折曲後,形成有點抑鬱的圖案。不知不覺中,已回到船屋。想起又要吃那保溫膠盒運來的飯餸,有點失望。拿出DSLR大機看剛拍下的照片,又興奮起來,捱過的苦己經忘記得清清光。

買紀念品以物易物

這裏的人熱情真誠,穿了像斗篷的呢絨長袍,兩隻手躲在裏面,袖邊還保留了呢絨的織邊牌子,都是笑容滿面。晚上走上船屋推銷手工藝品的人,都不會介意你討價還價,一大堆貨物,他也不會懷疑你不減價,顧得一個客人便任由你去翻其他貨物,眼尾也不望多望。

有時貨物散客廳裏,自己便人也不在,這就是鄉下人的單純,怎不會心軟買多幾件?我掛在手袋上的一個演唱會送的閃燈,他喜歡,我送給他,他送我一個手工畫的小盒,我如獲至寶,他也樂極了。

想不到我們不覺得有價值的小玩意,還可以換些手信回來。如果你下次去喀什米爾,記着帶些科技小玩意去,絕對有你着數呢!

印度薄脆拌飯吃

印度的街頭有很多小販賣小吃,「印度薄脆」有特色。
印度的街頭有很多小販賣小吃,「印度薄脆」有特色。

至於印度食物,我一向愛吃,愛辣愛香料,想不到在街邊也有小販賣那種餐前小吃薄脆,有人嫌太鹹太多味精,其實應該用手搣碎拌在食物中,像吃蛇羹時的薄脆般。但在船屋吃的就只是簡單蔬菜和米飯,天氣冷,飯菜半冷,那隻碟倒是很有聖誕氣氛。

街邊小吃非常多姿多采,但導遊不想我們試,怕吃壞肚皮。唯有水果是我們敢買的東西,他們把柑、蘋果排列得像什麼藝術品,只用10港元便有一打,確是不怕咖哩熱氣。

原刊於《信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黃珍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