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剛畢業便回母校任教,當年的師長變為同事,昔日低班的同學成了學生,這些關係的轉變不是一時可以適應的。拔萃的作風雖說比較開放,但一年下來,我仍然拿不出勇氣去直呼某些老師的名字。跟學生的關係則比較容易處理。有些以前已經認識的學生,偶爾還會以綽號稱呼,如「蘇蝦」、「阿牛」、「烏龜」之類。
學生必然會盡快為新來的老師起綽號,校長也不能倖免。郭校長1953年回校任教,上任不久,我們便因着他的相貌給他起了一個綽號:「蝦餃」。後來又有同學因前任校長的綽號叫「豬哥」而稱他為「蝦哥」。多年後,他成了學生的叔父輩,其綽號於是也榮升為「餃叔」了。
我早就作好了迎接新綽號的心理準備。可是,半年過去了,還沒有什麼動靜。曾隱約聽過「飯鏟仔」這個稱謂,但它很快就不知所終了。這名字源於一位早我一年從海外回來任教的校友。學生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飯鏟頭」。因我的外型跟他有點相似,但遲了一年入職,故名。類似情況多的是,例如:先有一個身材短小的「細細粒」,後多一位不相伯仲的「原子粒」,最後增加一名遲來的「原子塵」。我最終的綽號源於入職那年的3C,但要到學年結束前夕才確定下來。這跟我的教課有關,後面會有詳細說明。
為同事組織教餘活動
早在學生時代,我就經常為同學組織各式各樣的課外活動了。當上教師之後,更是樂此不疲:既替學生安排課外活動,也為同事組織「教餘活動」。由於「山高食肆遠」,拔萃一向都為師生供應價廉物美的午餐。我們雖然樂於利用這項服務,但也會偶爾出外用膳。上任不久,我便跟幾位同事一起,每逢星期五,中午拉隊前往油麻地的彌敦酒樓「飲茶」。初時是幾個人,後來發展到十餘人,而我也不知如何竟成了這聚會的組織者和司庫。
1962年的聖誕假期,我又跟幾位同事一起,組織了一次大嶼山之旅,參加者共十人。我們黃昏時份到達昂平,入住港大地理系新建的田野考察宿舍。次日午飯後,步行往大澳乘小輪返中環。這次旅行,除了某君曾在宿舍跟港大一位姓郭的學生有少許磨擦之外,可說是非常愉快的,在很大程度上增進了同事之間的感情。此後,我不時跟個別同事一起進行各種活動,如打球、游泳、聽演講、看電影、飲茶、吃飯和郊遊等。